48. 第四十八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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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殿下。”

    乌玉胜将脸埋在她手心,沉闷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叫她愈发烦躁,可她却又不知,为何烦躁。

    “饶是如此,你仍旧要留我在南夏。乌玉胜,你是不是想着,若有一日真相大白,我便能与你冰释前嫌,重修旧好?”朱辞秋冷笑一声,心里愈发觉得堵,连语气都带了几分怒意,“可我不会,我只会觉得,你在操纵我。”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乌玉胜摇头,“自龙虎关后,殿下从未与我好言相待过,甚至只有与殿下争吵时,殿下才会施舍与我一个眼神。”

    “我放不下,放不下那些曾经过往,却又改变不了现状,只能这样,一直错下去。”

    “改变不了?”朱辞秋冷笑一声,“你只不过是喜欢充英雄罢了。可我不吃这套,也不喜欢被人莫名其妙地保护着,更遑论你根本没护我周全。”

    即使面上这样说着,可她当然也知道,在这南夏,若非乌玉胜一直相护,她绝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安全,毕竟乌图勒,只让她不死在南夏,而不是叫她毫发无损。

    但她仍讨厌,讨厌这样的自作主张。

    因为她本来,不该在这南夏苟且偷生。

    “对不起——”

    “够了!”朱辞秋发现,乌玉胜总能比常人要容易惹她生气,“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

    “殿下,我知道,过往之事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我不求殿下原谅我,只求殿下,能偶尔赏我一个笑脸,不要叫我再嫉妒顾霜昶。”

    乌玉胜突然抬起头,双眼坚定地看向她,“我知道,我做了许多混账事。我杀了很多大雍人                                                ,我也,对不起十三州任何一人。可我仍旧卑劣地希望,希望殿下觉得我尚且有价值,与我同盟,而非选择乌玉阙。”

    “殿下,我再不会瞒你任何一件事,若有违此言,我不得好死。”

    “从此,我只臣服于殿下。”

    朱辞秋侧着头,听见这些话,冷笑一声,想说一句这些誓言都是狗屁。

    那些曾做过的事,并不会因这一句两句誓言而改变,就像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她是怨乌玉胜的,即使那并非乌玉胜本意,即使那是他们谁也无法拯救挽回的局面。

    可却不自觉地偏过头,看着乌玉胜如今的模样时,心中的烦躁忽然少了些,却又多了些莫名的伤心,连她都不知,这伤心从何而起。

    此时满眼都是她的乌玉胜,就像是记忆中开朗炽热的少年终于长大成人,长成如今坚定沉稳的模样。

    不是伪装,不是嘲讽。而是隔了四年时光,她终于真的看见了乌玉胜被阴鸷恶劣包裹住的,本该真切炽热的心。

    他就像是朽木突然开窍,整个人变得明朗清晰,不再拧巴别扭了。

    朱辞秋在心中暗想,这一顿打,乌玉胜挨得很值。

    “既如此,”她沉默半晌,想起了许多事,也想到许多人。

    大雍的当权者给不了黎民盛世,那些牛鬼蛇神为一己之权至天下难安,故土分裂,南夏与大雍皆山雨欲来,忠奸难辨。

    而她身边唯有乌玉胜,尚且可一信。

    所以她看向他,突然抽走手,又朝身后一瞥,淡淡道,“过往之事,暂且不咎。”

    乌玉胜眼神一亮,驱散了多年的阴鸷。

    她低首垂眸,自上而下俯视着乌玉胜,即使是异域的衣衫,也挡不住她天潢贵胄的姿态。

    “我要见阿静雅,她在何处?”

    “在王都。”

    “走吧,小少主。”

    “殿下,叫我阿胜。”乌玉胜翻身上马,轻声道。

    朱辞秋勾唇一笑,语气不明道:“不好听。”

    “可殿下从未十分亲密地叫过我。”

    “是吗?”

    “即便我名唤穆……”乌玉胜突然停住话茬,生硬地跳过了那个名字。

    朱辞秋沉默须臾,不欲理他,却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又开口道:“你知道,当年我养的那条小狗,叫什么名字吗?”

    未等乌玉胜回答,她便自顾自道:“它叫汶关。”

    汶关,在燕京城郊。

    朱煊安还未继位前,曾带她去过一次汶关,带她去见了开得最好的桃花林。

    那小狗,也是朱煊安偷偷送给她的。

    如今小狗死了,朱煊安……也要死了。

    乌玉胜单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脑袋在她肩上蹭一蹭的,好似在无声地安慰她。

    因着乌玉胜身上的伤还未好全,驾马的速度虽并不快,却也要比走路快上许多,不过六七日便回到了铁木修的住处。

    到铁木修住处时,西琳给她拿了新衣裳,朱辞秋梳洗后想起自己还未吃新一月的回转丹解药,便伸着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