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话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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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他将她抵在墙角,放肆又霸道地亲吻着,与那些被压下又冲出的缱绻情意一同,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直到她猛地咬住乌玉胜的下唇,叫情深无法自拔的男人吃痛,微弱的血腥味蔓延进唇腔。他睁开眼,看向眼尾有些薄红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却又转瞬即逝。

    朱辞秋冷冷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乌玉胜缓缓停下了动作,放开了她,一面擦着嘴角的血一面往后退向床边,拾起床边的纱布后,背对着她,道:“殿下,你先出去吧。”

    “乌玉胜,”她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嘴唇,看向乌玉胜,见他故意将背上刚敷好的伤口转向她面前,忍不住带着些脾气地轻笑一声,“你跟谁学的这些?”

    乌玉胜背一僵,却不说话。

    她走至门口推开门前,又道:“我叫你清醒,不过是想叫你顾惜自己,将伤口包扎好。你若因此死了,再多的狗脾气,都只能跟阎王爷发。”

    言罢,便不再逗留于此,木门迅速“吱呀”一声,她大步走了出去,又用力关上了门。

    出了木屋,她身上沾染的那些乌玉胜的气味便随着微风飘散在空中,又吹入她鼻尖,让她不自觉摸向自己的嘴唇,又在想起方才两人在屋内的模样后,摇头冷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乌玉胜。

    站在原地整理好情绪后,她才往穆照盈的木屋所去。

    主屋的门半掩着,屋内只有穆照盈一人,朱辞秋站在门口敲一声门,不等穆照盈出声便将半掩着的门打开。她站在门槛之外,不往里走,只看向坐在对面主座的穆照盈,问了一句:“此处的守卫,可是乌图勒的人?”

    穆照盈似乎看见她面上的异常,不由得坐直身子,眼神在她微红的嘴角停留一瞬又迅速移开,复看向她毫无波澜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朱辞秋又问:“整个南夏,知道你在此处的人有多少?”

    穆照盈想也不想,回答道:“霞山谷内,唯有铁木修。谷外,除却乌图勒的那些王族亲兵与阿兰阿胜,便再无人知晓。如今我在世人眼中,早已是死尸一具。”

    朱辞秋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她已无问题想要问她,于是转身便往外走。但穆照盈却忽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张口叫住她,“殿下!”

    朱辞秋脚下步子顿了顿,还是停住了,她扭头看向穆照盈,问道:“还有何事?”

    “穆家——”

    她皱了下眉,猛然抬高声音,出声打断了穆照盈的话,“穆夫人,你们穆家对不住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们对不住的,是十三州的百姓、是那些拼命守护着国之疆土的将士、亦是那些一直信任穆家,信任穆老将军的世人。”

    她冷眼看着穆照盈,缓缓开口道:“在燕京时,常有人以书信传与我,同我讲穆夫人的父亲是如何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后来我入山门关,也从那些人口中听过几句他的事迹,心中对他更是尊敬至极。”

    “他曾经,确实是个好将军。年轻时他曾在荒原漠土上,与皇室宗族誓血为盟,要护大雍一世,非死不得悔。”穆照盈垂眼,轻叹了一口气,“可后来若非陛下苦苦相逼,欲置穆家于死地,他也不至于为了一条生路,铤而走险,与虎谋皮。”

    “以十三州换你穆家一条生路,”朱辞秋顿了顿,“你们穆家,当真是金贵。”

    “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命不可违,不敢违。我们极少入燕京,就连京中的宅邸都早已破败腐朽,更遑论人脉?若我父被诬,无人会替我们辩白,等待我们的,唯有死路一条。”穆照盈眼中有泪,“若有其他路可走,谁又愿意出卖故土?”

    她看着这个年近半百,身在异乡十余年的女人,并未升起些许同情之心,冷淡道:“是啊,谁的命,不是命呢?”

    话音未落,屋外忽起了阵风,吹动两旁的竹树,四周安静得只剩下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不远处花圃中的月季花随风飘着,掉了几片花瓣落入泥中。

    朱辞秋站在台阶上,风吹动衣摆与发梢,抬眼看见穆照盈站在原地,神情似乎因这一句话而变幻莫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殿下说得对,谁都命不是命。”穆照盈抬眼,朝她欠身一礼,“穆家辜负了先皇的信任,辜负了十三州的百姓与将士。如今一切,将来死生,皆是我们咎由自取。我只希望殿下回到大雍后,看在我父曾与先皇誓血为盟,守了西北边塞半生的份上,能留我父全尸。”

    “穆夫人既知若有一朝东窗事发,穆家亦会万劫不复,那当年为何要送乌玉胜入局?”她微抬下巴,受了穆照盈这一礼,“信中所言,让乌玉胜入燕京,受京中四方掣肘,为穆家争取一线生机。可他不常在京,反而常在边塞。你们让他回大雍,究竟要做什么?”

    “殿下,不知道吗?”穆照盈似乎有些意外,她顿了下,继续道,“朱煊贺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