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错失新娘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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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生于寻常人家不是一件幸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提携入室举案齐眉,如若不合眼一封和离书拍手走人,此等自由变通,实乃生于我朝的黎明百姓一生之大幸。

    若谈及我朝那些诗书簪缨之家,金玉满堂之门,自诩礼数齐全,乃通情达理之辈。可论及儿女婚嫁,便生了一股陈旧腐朽的迂阔习气,因而高门大户的婚姻相较田夫野叟的,竟大有琴瑟不调、夫妻反目之辈。

    林府这档子生意,便宜了林大老爷,可对那双新人儿女而言,有如牛不喝水强按头,如鲠在喉。

    “走神,该打!”

    着赭色短衣的洒扫小厮正思及此处,管家的大掌伸了过来,赭色短衣躲闪不及,被数斤重的力道掀翻在地。

    “管家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

    赭色短衣不寒而栗,赶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那大掌拽起赭色短衣的领口,正欲击其胸腹,却被一个年轻的声音喝止住了。

    “且慢!”

    不知何处闪出个大红人影,抬手紧紧把住其手腕,攫气取道,化用巧劲与其角力,迫使其收回一拳。

    大管家侧目而视,只见那人:

    一身赤红婚服剪裁得当,石榴宝珠官帽熠熠生辉,公府步盈盈履地成莲,好似春回日转花开满目,林家的六重祥云纹样绣在男子衣装上甚是夺目气派,平添了少年人意气昂扬之感。

    旭日东升,照得七尺男儿的轮廓鲜明,那满身彤绸中透出些许异色,似有些不对。定睛看去,只那颈口一截纽扣还未系牢,耷拉着露出半段月牙白衬衣。

    “爷,我这大婚之日,伤人晦气。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少爷,莫忘正衣冠。”

    语声刚落,婚服少年觉察自己衣领不整,面庞不自觉闪过一丝微红,因他急急趋来不假思索,才生此疏漏,而今连忙系紧了纽扣,还不忘回头向赭色短衣使了个狡黠的眼色,努嘴做了个口型:

    “快跑!”

    赭色短衣叩首拜谢不止,感激涕零,一溜烟消失在了院落长廊的转角。

    突然,一阵丫头小厮窜动细语,连带着内庭哗然静肃,更有皂靴踏步,声声步履稳健,府内众人便不用细想,就知是那位大人来了。

    向这婚服少年走来的,便是这桩婚姻的受益人兼撮合者——

    林序,林尚书,从一品大官人,司掌刑部,府内人称林大老爷。倒是生得面皮俊美身段昂藏。他乃当朝重臣,也是先帝眼中的大红人。

    “湛如,可准备好了?”

    “回父亲,府中一切已准备妥当。现是卯时,可即刻随花轿出发前往陈府。”

    林大老爷环顾府内这般光景,但见那湿漉漉的窗棂还未沥干,石砖上略有水渍,院中花卉仅修剪了八成,又瞧见他儿子拱手呆立,一脸局促的模样,心中涌起无名之火,竟不顾良辰吉日的好彩头,按照往日常例大声喝道:

    “逆子!与下人玩闹不顾正事,纵性乖戾要到何时!若辜负皇恩浩荡,祸及于我,家法伺候!”

    新郎官所在的林府乱作一团,反观新娘子所居的陈府倒是井然有序。

    新娘子陈亦章已然梳妆完毕,又从新近到访的游僧医师处得知,那状如珠玉般的灵药在母亲身上果真见效,若有明珠在侧长期治疗便可痊愈,便长舒一气,连昨夜奔波的疲                                                惫都消减了不少,更衬得脸庞姣红,云鬓花容,略施粉黛自有颜色。

    她看着满身绫罗绸缎,顿感若有所失,似有重要的饰物需要佩戴在身,可她来不及细想,丫头们嬉笑着一并迎了上来在她耳边吵闹,争着要给新娘子簪花佩玉。

    许是初次做新娘,那满头的珠翠凤钗颇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幸而霞帔还算妥帖。

    正要掰指头数落那无聊的婚姻,说起做新娘子的苦处来,却只听得院内丫头惊叫一声:

    “有贼!”

    亦章哪管身上这许多累人物什,直蹚身奔赴内院,正是那给娘亲看病的访医游僧挟持着人质,尖刀抵住丫头的脖颈,伤口渐次加深,一道红痕已流出了几条刺目血道。

    “金陵明珠在我手上,放我离开,我不杀人。”

    那游僧直视亦章眼眸,挟人步步后退,实是让人难以近身。

    正是进退维谷之时,亦章心生一计,拔起头上的金簪向丫鬟的方向掷去。为了不伤丫鬟,实则她故意偏移了些许距离。那一道金钗附上了明净玄虚的内力,如一柄长枪穿透云霄,直奔着僵持中的二人而去。游僧哪知其中玄虚,见此情势猛然松手,丫鬟知晓其意转身便逃。

    陈亦章果断飞起一脚直击游僧胸口,奈何游僧见招反应敏捷,双臂螳螂格挡只是踉跄几步。

    新娘子仆步腾挪,一掌打在意欲逃跑的贼人后背,那招式的威力甚猛,游僧当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