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上门赔罪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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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唐制履娘》 

    跟着王怀瑾去的仆从费尽周折才搞到马,辗转返回王府之时,天色已然擦黑。

    事情的始末由他一字一句,这才详实流入王之章耳中。他久敲未开的儿子那扇门,震天动地的儿子的哭声,拒不应答的儿子的心碎,全都搅和在一起,将他一颗心砸得稀碎成泥,沤烂泛酸。

    “那崔氏真真不知好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对待我儿!”王之章一脸冷意。

    若儿子只当她是个玩意儿,还好说,现如今竟然以身犯险不算,还被她训斥贬低!王之章心中要除掉崔窈娘以绝后患的决意,在王怀瑾哭到噎呛之时达到了顶峰。

    “去,将礼部的员外郎唤来。”他阴沉着声调,寒意都懒得再掩藏。

    哭了好半日,王怀瑾吸着鼻涕,出来找口吃食。蹴鞠之前光顾着在崔窈娘面前来回晃,根本无心填塞饱腹,现下又哭了好大一通,饿了个半死。

    路过书房,听得王之章大发雷霆:“我不管你先前查到些什么,总之你需得想个法子,她绝不可再留存世上!”

    这说的是谁,竟惹得父亲猛的一拍桌案,那声响犹如惊雷乍破,怪让王怀瑾心惊胆跳的。

    算了,先把吃的找上,事不关己。

    他刚要走,又听得有人低声说了什么,王之章继而反驳道:“今日怀瑾虽侥幸保命,谁敢担保那崔窈娘日后不会给怀瑾招致更大的灾厄?此女便是暗藏的冷箭,他朝被谁使着射将过来,绝不能再让怀瑾涉!。”

    王怀瑾脚步不由自主定住,怎么好像听父亲提到了崔姐姐的名字?

    书房内,礼部员外郎垂首低眉,额间细密汗珠坠在鬓间,战战兢兢地回应着大发雷霆的王之章:“大人息怒,崔氏在长安城中也略有些口碑,又刚在圣上那儿记了名,若贸然处置,恐遭非议。”

    看着王之章眉头越锁越死,他又转了话头:“不过大人放心,小的定会谋得万全之策,既能使她消失不见,又不会给大人招惹麻烦。”

    王之章吹开茶汤里的沫子:“若此事你办不好,早些出声,我自会找能办的人去办。茶汤有些凉了,你且去吧。”

    员外郎白着一张脸,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紧拽着宽袖,生怕自己以袖拭汗露了怯,听得王之章让他走,唯唯诺诺地正要退下。

    “慢着!”

    员外郎急忙停住脚步,弯腰恭敬地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王之章眯着眼:“此事切不可让怀瑾知晓。我那好大儿心思纯善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对崔氏昏着头,若他知晓必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拦,届时你不但难以施行,恐还会滋生更多事端。你行事之时,务必谨慎小心,万不可露出马脚。”

    王怀瑾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竟要对崔窈娘下此毒手。

    他气血直往脑袋上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脚踹向书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撞到两边又反弹,王怀瑾一张俊脸在书房内两人惊惧目光里开了又合。

    他手撑着门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哭得沙哑:“父亲!您怎可如此?崔掌柜并未有意伤害于我!”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还有你,要是真这样做了,我……我……父亲!您口口声声教导儿要心存善念,可如今您却要暗中加害崔掌柜,此等行径与那恶徒何异?”倔强的墨瞳死死地盯着王之章,只恨自己没有火眼金睛,不能把眼前这人看个对穿,究竟是哪条饿狼披了他父亲的皮出来为非作歹!

    王之章被突然闯入的儿子吓了一跳,但混迹官场多年,很快冷静下来,皱起眉头恼怒地说:“怀瑾我儿,我与他商议的乃是礼部私事,莫要再胡搅蛮缠!”

    若不是王怀瑾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还真的要被王之章蒙在鼓里。

    大人果然是大人,王之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把亲儿子划在事情之外,员外郎属实没有想到。

    王怀瑾也是没想到,好一阵才赤着脸,冲到父亲面前,大声吼道:“礼部的事么?父亲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议一遍!”

    若是父亲胆敢再骗他,他大不了不认这个父亲了!

    王之章看着一脸执拗的儿子,心中无奈,前世欠债,今世来还!

    他叹了口气,走到王怀瑾身边,语气之中全是放低姿态的卑微:“儿啊,莫要生气,爹爹刚刚只是和员外郎大人商量着最坏的情况罢了,并非真的要对那崔氏如何。你且放心,爹爹绝不会轻易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的。”

    卑微到哪里还有半分尚书的模样,

    员外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多说多错,不如明哲保身。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王怀瑾将信将疑,但王之章再三保证,好不容易才把不情愿的王怀瑾骗出书房:“你回来至今都未吃下一粒米,想必胃袋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