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清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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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自称是冒认,这些便与你无关。”

    “那是我家,怎会与我无关?”

    少女散乱的青丝下,一双清澈的杏眼渐起亮光,朱唇微抿。

    江允珂不由觉得好笑,昨夜连诛九族的罪都敢认,如今倒是担心起家人了。

    借着监牢昏暗,兰予心想对方未必能瞧请她心虚的神色,索性壮着胆子道:

    “如若大人不嫌弃,民女愿意将功补过,替大人找出潜伏的细作。”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找到真凶我不就清白了。”

    “那若细作是你的至亲呢?”

    江允珂眼中那充满试探意味的光芒一直都没有消失。

    兰予闻言一脸恍惚愣了片刻,显然并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

    “有道是,先有国,后有家。”她最终吐出这么一句来。

    “哦?你倒是看得通透,就丝毫不念及亲情?”男子投来的目光饱含质疑。

    她湿润的眼睛有些发红,却依旧倔强地迎上男人漆黑的布满威压的瞳孔。

    江允珂居高临下地站在监牢外,将女子的复杂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他像是躲在暗处紧跟猎物的野兽,只待对方露出破绽就会毫不犹豫发起进攻。

    春雨时节,疾风暴雨来去匆匆。

    还未完全停歇的绵绵残雨好似幽怨的哀泣,滴滴答答落在飞檐廊下,如泣如诉,听得人也多了几分杂念和惆怅。

    兰予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倒下的,恍惚中只记得自己还在据理力争。

    清鉴司有专给人瞧病的老大夫,不过平日里见的不是濒死的囚犯,就是负伤的暗探,头一回给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把脉。

    但江允珂并不多做解释。

    老大夫也不敢多嘴问,诊断后写下药方便躬身退出。

    其实,他原本也并不觉得这姑娘是自己追查的细作。

    她昨夜在马背上各种挣扎时的慌乱,以及自己揽着她翻墙逃走时,她不由自主紧闭上眼的样子都还历历在目。

    以江允珂多年办案的经验来讲,昨夜另有其人。

    但轻敌是大忌,他在日复一日与南堒人的尔虞我诈中,早已练就了一颗麻木的心。查案需要的不是仅凭经验下定论的直觉,需要证据。

    一旁的兰予睡得很是安稳,似乎对自己身在监牢这一处境丝毫不设防。

    她昨日精致的妆容早已花了脸,一头乌发随意散乱着,邋遢的模样丝毫没有富家千金的风范。倒是那葱白细嫩的双手一看便是娇养的,一看便是不曾习武的。

    江允珂收回目光,轻叹口气。

    颤颤巍巍的老人会突然持刀相向,天真烂漫的孩童也会利用善心反将一军,以柔弱博                                                取怜悯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在抓到真正潜伏于沈府的细作之前,他必须坚持保持对沈兰予的怀疑。

    提高警惕是有必要的。江允珂如此反复对自己说。

    回到堆满各式卷宗的纪明堂,他刚坐下,身后的暗卫立马合上门。

    他眉间尽显疲惫,从昨夜回来到现在,他还片刻不曾休息。

    暗卫递上一叠信纸,江允珂揉着眉心接过。

    “直接说。”

    暗卫将打探来关于金镯来历的事悉数禀告。

    与沈兰予说的别无二致。

    江允珂垂眸思索,食指轻点桌案。

    镯子上的镶金图案正是南堒细作的独有记号,是他们之间彼此确定身份的象征。

    沈老太太从不理事,这事也非她本意所起,倒是沈老爷极力促成的。

    但像沈秉昌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底细早就被朝廷摸得一清二楚,且又是个整日在外经商的,即便主意是他提的,他也不会亲自经手。

    毕竟,向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当家主母可不是摆设。

    江允珂头也不抬,闭着眼开始吩咐下一步行动。

    雨势终于渐小渐停,天空像是胡闹一场的小孩,撒够了野,累了乏了,渐渐沉沉睡去。

    夜风吹得窗厩簌簌轻响,听得人心绪不宁,微弱的月光沿窗蔓延进屋来,给简陋的小屋增添一抹生气。

    兰予迷迷糊糊中醒来,发觉自己被安置在另一间稍稍干净些的牢房。

    她半撑着坐起来,靠坐在墙角出神,发觉有什么动静时,就见江允珂带着送药的丫头走了进来。

    即便江允珂将疑点直指沈夫人,她也从未疑心过母亲。

    倒不是说血浓于水这样感性的直觉,而是沈夫人压根就没参与制金镯的事儿。

    十年前,沈秉昌在江南老家邂逅了一个女人,名为杨梅。

    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