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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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最后一人,鱼以寒缓缓走上前。m.lanyuezdh.cc
她眉目带笑,站到桑霍面前,微微俯身,语气轻快,故意拉长:“小师弟,除夕快乐啊。”
桑霍听见这话,僵直的肩膀忍不住抖了抖。
他稍稍抬眼,与鱼以寒那带着笑意的眸光对上,心里猛然一跳,竟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桑霍仓促地避开目光,低声回道:“除……除夕快乐。”
话音刚落,他顿觉不妥,忙咬住嘴唇,连脖颈和耳尖都泛起一层清晰的红色。
鱼以寒笑意盈盈,从袖中摸出一叠符咒递到桑霍手里,柔声说道:“师弟,实在抱歉,出来得匆忙,也没备什么像样的红包。这些符咒是我跟着符修前辈学时随手画的,你别嫌弃,随便用吧。”
桑霍低头接过,略显僵硬地翻开一看,符咒上的纹路虽勉强可辨,但显然画得有些潦草,其中甚至还有一条小鱼歪歪扭扭地嵌在符文之中,像是刻意的标记。
鱼以寒见他盯着符咒发愣,忍不住揶揄:“小师弟要是嫌弃就还给我吧。”
桑霍顿时回过神来,紧紧攥住符咒,低声答道:“不嫌弃。”
他不知是因为刚才被众人围观,还是因鱼以寒的一句玩笑,耳后那抹红意仍未褪去。
“这就对了嘛。”鱼以寒满意地笑了笑,顺手揉了揉桑霍的发顶。
少年乌黑的发丝柔顺如丝缎,触感极佳,让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一瞬。
桑霍立刻身子一僵,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未躲避,也未推开。
后来两人交往后,鱼以寒偶然翻找东西时,却在桑霍的住处发现了那叠符咒。
符咒被仔细收纳在檀木匣中,整整齐齐,一张未动。
每一张上,那歪扭的小鱼依旧清晰可见。
……
“除夕快乐。”
纸鸢那头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斟酌后,才终于吐露出这句话。
鱼以寒一时间怔住了,脑中混沌一片。
清冷的风从耳畔拂过,吹得她手中的纸鸢微微晃动,而那句话却似刻入耳膜,久久回荡不散。
桑霍在五年后,再一次对她说“除夕快乐。”
明明早已物是人非。
这世间许多事,早已回不去了。
鱼以寒时常想,她与桑霍的关系,到底该如何定义?
同门?前任?抑或仇人?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显得格外荒唐。
或许在五年前那场屠门后,他们早就对彼此恨之入骨了。
鱼以寒低头看着指尖那枚轻巧的纸鸢,脑中不自觉地胡思乱想。
仇人若是在除夕夜对你道一声“除夕快乐”,那你又该如何回应?
这样的念头让鱼以寒忍不住好笑,尤其是在酒劲上头的此刻。
她一时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易菡”的身份。
鱼以寒忽然笑出了声,笑意藏在夜风中。
“除夕快乐,桑霍,”她语调轻快,甚至带着些许醉意未散的俏皮,随即不疾不徐地加了一句。
“祝你活不到明年。”
纸鸢那头安静了片刻。
终于,一道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谢谢。”
下一瞬间,纸鸢在她手中化作点点灵光,悄然散去。
*
晨光微微透过窗棂,映在床榻边。
鱼以寒皱着眉翻了个身,头痛得像要裂开,却被一阵凉意惊醒。
朦胧间,她察觉到身上似乎有什么滑腻的东西在蠕动。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乌黑细长的小蛇,正悠闲地在她身上爬动。
那蛇吐着信子,尾尖轻点她的手臂,动作带着些许撒娇意味。
偏偏那蛇动作极快,顺着她的袖口钻了上来,半截身子缠在她的手腕上,脑袋还亲昵地凑到她的耳边,吐着丝丝凉气。
“母亲。”小蛇的声音兴奋,“终于醒了,我已经舔很久了。”
……?
怎么这么恶心。
“母亲,怎么不说话?”小黑蛇似乎很委屈,继续用那凉滑的身子在她颈间蹭了蹭,“难道是嫌我舔得不够用力吗,可我真的舔了很久啊。”
鱼以寒彻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它:“……别说了!”
小黑蛇闻言,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但看着鱼以寒神色不善,最终缩了缩身体。
鱼以寒只觉得头痛愈发加剧,眉头一蹙,直接伸手捏住那条黑蛇的七寸,抬手便往地上一甩。
黑蛇被摔得在地上打了个滚,细长的身体蜷成一团,委屈巴巴地哼哼唧唧着。
这人装什么呢。
鱼以寒揉了揉额角,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