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正室气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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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余甘早非十九岁的小甜,记不太多汪去苦的作派,如今见他这般会扮可怜,一时竟没厌烦,只觉得新鲜。m.luhaibing.com

    她边整理衣领,边斜斜睨过去:“他是江容苏,你不认识吗,我公司里目前最当红的男艺人。”

    目前。

    这个词用得精妙,毕竟娱乐场上风云变幻快,往往今日当红,明日立即变作昨日黄花。

    秋余甘不信江容苏能长红。

    这也是她近来担忧的事。

    未雨绸缪嘛,总不能等头号艺人彻底失去价值后再另寻替代品。

    “原来如此,是大明星啊。”汪去苦眸光一紧。

    哦,他想起来了。

    江容苏,是前夫哥列出的头号下贱男人。

    汪去苦面上不显厌恶,温和浅笑,神情中流露出些歉意,伸出手来问好:“失敬,既然是秋总手下的当红艺人,应当非常受器重吧。你好,我是来陪秋总的人,目前暂时住在这,以后你如果想来见秋总,我愿意尝试帮你提前联系。”

    相比他的笑里藏刀,江容苏稍逊几分表面和善。

    江容苏冷冷凝望着汪去苦,没答话。

    太像了。

    这人简直比汪晏礼还像从前的汪晏礼,目测年龄大约不超过二十,正好是陪伴秋总携手度过困难时刻的岁数。

    该死的汪晏礼为挽回感情也太不择手段了,竟然学会送替身给秋总。

    他仿佛又回到旧日,无力且孤独,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与对方的竹马相伴离去,离他愈来愈远。

    “呵,你很贴心,但是想得太多了。如果我想请示秋总工作上的问题,完全可以亲自打电话,再不济还可以通过经纪人。”江容苏双手抱胸,任由汪去苦僵着动作,锐利妖冶的丹凤眼里尽是嘲弄。

    半年前,秋余甘和汪晏礼离婚,江容苏高兴得大半夜跑出去放鞭炮,还因此被狗仔跟拍,引来许多人骂他不讲道德,公司紧急公关一番,才勉强遮掩。

    故而,江容苏见了他所认为的“替身”汪去苦,自然不肯露出半分好脸色。

    可年轻时的汪去苦脑子灵活,仍带有几分自幼在偏心家庭中摸爬滚打出的无赖,装得乖巧天真,却是心机深沉。

    他故作惊讶,夹杂一丝丝害怕,紧张地抬眸望向秋余甘:“啊,秋总,难道这位大明星你生气了吗?您快让他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多替秋总做事。秋总,您不会介意吧,倘若您介意,我绝对听话不继续插手。”

    十九岁的他彼时刚被汪家认回去,从前是毫无感情的养父母,如今是以冰冷目光审视他价值的亲生父亲,他自认物质条件变好了,然而亲情依旧空空。

    汪父好色,花花新闻多,子女们各个不省心,这些事拿到正经场面上难看至极,导致他与各种官方评定、名誉称号评选失之交臂。

    若说他想仅仅做个富贵商人便罢。

    但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商人甘愿只当商人呢,他痛定思痛,一边赶紧打扫家事,一边忙去寻已考上复旦大学的私生子汪去苦。

    他早就知道汪去苦。

    当年汪去苦的母亲私自有孕不被认可,生过孩子送去孤儿院,自己则拿钱出国,汪父不希望多个孩子来分家产,遂无意去认。

    可如果孩子有出息,他还是非常乐意来摘果子的。

    故而,汪去苦依旧觉得汪家与赵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需要争抢的东西从几个零钱、一张床铺变成了股份和公司。

    于是如今的他,可谓正处于脑子最好使的时候。

    江容苏被汪去苦的短短几句话击败,气结到无言反驳。

    自从秋汪两人离婚后,他一直认为自己有上位的机会,哪里还记得居安思危,心性大不如前,难以隐藏真实情绪,同旁人虚与委蛇。

    “我说,差不多得了。”秋余甘嫌汪去苦太黏黏糊糊,一巴掌拍上对方大腿后侧面,手感好,声音是清脆,但因位置使然,显得暧昧,“我和小江要谈工作,你找点事做,除了不进会客室,爱干嘛干嘛。”

    秋余甘的生母秋霞是东北人、继父是京城人,被认回去后寒暑假常住在京城,多年下来,口音中已不见吴侬软语,显得更为强势泼辣。

    “嗯,好的,秋总。”汪去苦却仍带些旧时口音,讲起普通话清清润润的,尾音发圆,刻意温柔说话时,实在像撒娇。

    江容苏听着,手指一用力,在掌中留下尖锐的痕迹,刺痛直钻内心。

    不过,秋余甘因为已腻歪了汪晏礼的沉默冷峻,如今一看汪去苦顶着同样的脸示弱,倒是观赏得颇为兴致勃勃。

    “秋总,我们快去谈工作吧,我不知该如何选新本子,您给指导指导。”江容苏观她眼神,实在无法视若无睹,妒忌心作祟,侧身一挡,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