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狗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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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他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潜台词是,没血缘关系的弟弟算哪根葱?

    两人笑得一个赛一个的冷。

    “好了,小点声,你先把我的背包拿走,我自己会下楼。”秋余甘利索地跨在窗户上,纵身一跃到平台边,再慢慢伸展开腿荡悠悠大跳,落在草丛里。

    秋余甘家住二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幸好下面有泥地接着,即便受伤也伤不到筋骨

    她与汪去苦一起渐行渐远。

    窗边,江苏遥遥望着,用尽全力握拳方让自己克制住,手心中布满月牙般的指甲印。

    先来后到,真这般重要吗?

    —

    小黑网吧位于梅江市的市中心,地脚虽好,可惜附近都是光凭借学区涨价钱的老楼,拆迁又没钱拆迁,从外观上来看,斑驳破旧,一楼的空地间盖满违章建筑,顶层的天台上惊现空中花园。

    老楼外围是门室,小吃店与小超市脸贴脸排排站,极具生活气息。

    “来了便先去做水,13号的要吃泡面。”王叔立在窗边往外面的架子上晾衣服,“你们这次来得真早,祥祥,怎么回事,你爸又打你了?”

    “没有,叔。我们饿了,能先垫垫肚子吗?”秋余甘包中自然也带了食物,可她岂会放过任何一个薅羊毛的时机。

    王叔一撇嘴,却终是点点头。

    他对这两个小孩好是贪图免费家教,往外面找老师,一对一的课花费甚多,不划算。

    网吧中每台电脑有排号,秋余甘收拾好泡面,扭头让汪去苦送过去,她则趁着这个时间咬开火腿肠的塑料皮,大嚼特嚼。

    自从在学校吃过饭后,她和汪去苦一直饿肚子,出了家门直奔医院睡走廊,喝免费热水灌个水饱。

    汪去苦给她也泡了面,然而压根等                                                不到完全泡开,面饼又硬又脆又韧,似在咀嚼耳机线。

    “你这样吃会伤胃。”汪去苦见秋余甘几乎要噎到,慢慢抚着她的后背。

    “我快饿死了,总不能当肠胃健康的死人吧。”她头也不抬,吸溜吸溜几口下去,末了用叉子去刮纸碗底,连半点胡椒粉都没剩。

    “这份你吃了吧,给我留半碗就行。”汪去苦素来如此。

    他宁愿饿一饿,也不会让秋余甘饿。

    少年知饥不知饱。

    秋余甘抿抿油汪汪的嘴,朝他笑:“不苦,只有你对我好。”

    只有你对我好。

    肚子空荡荡,心却满当当。

    这种话,汪去苦并非第一回听,然而每每听见都似街上售卖的彩色卡通气球,轻飘飘飞在空中,带子系在秋余甘手上,任由对方拉扯,或远或近,全随其意。

    雨又下起。

    冬日的雨不干脆,是丝丝粘腻的冰冷,被凉气凝滞在街头窗边无法蒸发,一粒一粒分明,丑得像劣质塑料外壳上鼓起的小泡泡。

    夹层里六间房,秋汪二人住末尾,位于转角处,小小格子间塞进两个单人床,有窗不如没窗,至少不会渗水。

    墙壁是浑浊的黄白色,天花板上的霉点子如泼。

    但秋余甘只觉放松。

    背过书、做过卷子后,她难得肯躺在床上发呆,想想生母秋霞。

    对秋霞的面容早已模糊,不过记得是个爽朗明快的东北女人,说话大嗓门,气势十足,挨了打后抄起菜刀追着丈夫挥舞,临走了,一点没拖泥带水,收拾好行李箱,头也不回。

    秋霞会想她吗?

    “应该是想的吧。”汪去苦趴在她身旁,边答话边算题,“其实,你妈妈是迫不得已,倘若不拿钱便没有生活保障,何谈以后再来找你。”

    “是这个道理,如果是我,我肯定选钱。”秋余甘眼神淡淡,不恨不悲不喜。

    无感。

    记忆会变模糊,思念亦是。

    汪去苦做卷子的手一停。

    以后小甜和他结婚,他必不会让小甜为难受苦。

    “小甜...我、我...我相信你,你很聪明,会审时度势。”他欲言又止,终归不敢讲真话。

    他是胆小鬼。

    先不论小甜是否愿意,单论贫贱夫妻百事哀,自卑、焦躁、恐惧...无数情绪笼罩着那青春萌动,紧到疼,似乎再束缚下去,心即将碎成齑粉。

    “天天夸我...不对劲,你看楼下那是谁?”秋余甘一扫窗外,坐直身,“是严煜?”

    不上学,严煜穿得更精致,米色羊绒外套,内搭衬衫与针织背心,毛呢围脖上是细碎的品牌logo印花。

    他裤脚边湿了一块,白球鞋染上脏污,与这格格不入。

    “他打听你隐私!”汪去苦冷冷嗤笑,“瞧着衣冠楚楚得却是跟踪狂,没家教。小甜,你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