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心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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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去出差教研时,见过的省会高校附中的小孩们,各个自幼参与英语演讲,不是去竞赛就是去模联,高考前基本都定好道路了,要么出国要么走特长,剩下一部分只靠分数的也不慌,或许在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学府,只是人家长辈的工作单位。

    不像这俩,两根野草。

    “嘿嘿,老师,谢谢您谢谢您,我买面包去。”秋余甘装傻,和汪去苦收下钱就跑。

    但并非买面包。

    秋余甘要走汪去苦的十块钱,留下采购卫生巾和习题册。

    青春公平,谁的一生都只有一次;青春不公,某些人的幼稚无忧岁月逝如露珠蜉蝣,某些人日日当小孩、永远年少。

    —

    翌日清晨,黑夜不及学生们的眼圈黑,朝霞不及一格一格寝室楼的电灯亮。

    秋余甘故意早起半小时没去吃早饭,以打水为借口,拎上暖壶绕过超市旁边的小门,来回走两遍,才等来走读上学的严煜。

    严煜今日换了件布满印花的褐色外套。

    哦,是驴牌。

    秋余甘想。

    因为这个,她曾和汪去苦吐槽过,有钱人用的真怪,又驴又“爱疯”的。

    “哎,秋余甘。”严煜叫住她,圆眼中充满惊喜,“沉不沉,我来帮你拿水壶,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新的练习册?”

    然而面对眼前少年的仰慕,秋余甘只拢拢短发,舒朗一笑。

    “没吃啊,等你,找你要账呢。昨天我生日,你不讲义气,作为朋友也不和我道喜。”她用胳膊肘怼了下严煜,弯弯眉眼。

    这一笑,笑得严煜瞬间手足无措。

    可怜的少年,被秋余甘彻底把握在手掌心。

    “我想去的,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但是教导主任在那,我怕被她误会。”严煜连忙解释,紧紧跟着秋余甘身边,原就白净乖巧的他显得愈发温顺,天真非常。

    装、恶心、不要脸。

    隐藏在树林里的汪去苦暗骂道。

    然而厌恶之下是恐慌。

    养父母待他不比刘父待秋余甘好多少,论容貌和身高,他当然不输严煜,两相比较,一个宁静深沉如林间松柏,一个洁净悠然似庭院玉竹,各有千秋。

    可气质差很多。

    严煜的祖父在本城某大学教英语,耳濡目染,教得他口语读音优雅,自幼上着三个课外班,会拉中提琴,VX头像是一张喷泉图片,于他高一时去罗马旅游所拍。

    而汪去苦早些年同秋余甘共在偏远学校,莫说英语口语,便是连英语课,一周都不过两节。

    汪去苦垂眸,掩去一丝略带哀怨的偏执。

    小小严煜不过是仗着家世好而已,若论小甜的真心喜爱,还是他。

    肯定是这样。

    可下一秒,秋余甘的动作令汪去苦差点压制不住。

    她伸手,松松挽上严煜的小臂,具有分寸却难掩亲近:“喂,严煜,那你还等什么,现在给我呀。”

    !

    凭他也配和小甜这样亲近?!

    汪去苦死死凝视着秋余甘的手,冷峻沉静的眉目一凛,醋意似利箭,恨不能扎得严煜满胳膊是窟窿,以此泄愤。

    一簇叶子扑簌簌落下,惨遭毒手。

    “对,这呢,给。”严煜赶紧翻包找礼物,打开后是块素白的陶瓷碗表,温润生光,“配你,好看。”

    娘嘞,这是真好看。

    秋余甘眨眨眼,心里发出一句感叹:挺好,能卖不少钱!

    “谢谢你,对了,我记得你生日也快了吧。”她没戴上,直接收了盒子,生怕弄脏弄坏降低价格。“我没钱买礼物送你,把我一直用的钥匙扣给你吧,祝你天天快乐、学业有成。”

    她将个彩色小熊钥匙扣放在严煜手心。

    话音刚落,树林中又落下几片破碎的叶子。
    “真的吗?”严煜惊喜万分,但几秒后,又失魂落魄地垂下头,“可惜我快出国了,没办法邀请你去生日派对。”

    ?

    意思是,她不能继续获利了。

    秋余甘默默无言,若非念着严煜以往的大方真诚,她很想把钥匙扣要回来。

    “行了,你快走吧,我怕被值周生抓。”早上有管纪律的值周学生专门蹲守门口,观察谁哪对早恋小情侣手挽手上学,她素来小心,没被逮住过。

    没担当,应该让小甜先走。

    汪去苦冷笑一声。

    “不苦,你要跟王大爷抢活干啊。”秋余甘悄悄溜到树丛中,见满地落叶,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半是打趣半是揶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