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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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皓月像黑布撕裂的眼睛,冷冷的悬在半空。m.luhaibing.com
两人在连廊的尽头告别,冷玉修脸上还挂着笑。
“那......我先回去了。”
顾鹤庭双手还是插着兜,垂着头,轻轻嗯了声,“回吧。”
冷玉修没说什么,转过身,离开,步伐轻盈。
“喂!”
冷玉修转过头。
顾鹤庭看看她,又看看别处,许久指着自己的脖子,憋出一句,“回去记得上药。”
冷玉修勾了勾嘴角,“你也是。”
走了两步,顾鹤庭又在身后喊她,“等一下。”
冷玉修再次回头,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她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颇有耐心的问道:“还有事么?”
顾鹤庭双手在兜里捏成拳,眯起眼睛,飘飘然道:“明天早上,我在大门口等你。”
冷玉修依旧淡定,“好。”
空气静默几秒,顾鹤庭抬头看天,这该死的月亮真圆啊。
这样缱绻的月光,不来个吻别真是暴殄天物。
“还有别的事么?”冷玉修的声音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顾鹤庭从兜里抽出一只手,掩在嘴边干咳两声,“没了。”
“那......晚安。”
“晚安。”
顾鹤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晚风中摇晃的衣摆,像是凌冬凋零的不秋草,摇摇欲坠,孱弱却又顽强。
直至她消失在拐角,顾鹤庭才回过身,长腿阔步,回了菡萏阁。
冷玉修回去以后,先是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与尘土。
泡了一半,凌花走了进来。
冷玉修指着她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问道:“这是什么?”
凌花不识字,不认得标签上的字,“是二少爷拿给我的,说是叫我倒在你沐浴的木桶里。”
冷玉修伸出手,勾了勾手指,“给我看看。”
凌花将玻璃瓶递过来,冷冷的触感,冷玉修手上还冒着热气,透明的瓶身被熏得雾蒙蒙的,纸质的标签上写了一排英文,她不认得,不过下面的几个中文她认得。
“亚林沙而?”
凌花点点头道:“二少爷说,这个可以消毒,防止伤口感染。”
冷玉修呆呆的看着玻璃瓶,愣了一会,直到凌花喊她,“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折腾了一天,其实冷玉修已经很累了,洗完澡出来,她来不及晾干头发,就爬上床,刚沾上枕头,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迷迷糊糊入睡前,她又想起,自己的发簪还在顾鹤庭那儿呢,明天得问他要回来。
过了立夏,白昼变长,夜晚更短。
冷玉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个不停,一缕阳光从窗棂透进来,照出无数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尘。
看样子,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冷玉修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像被汽车碾过一样,她长长得叹了口气,挣扎着爬下床。
洗漱完,用完早饭,冷玉修就朝着大门口走去。为了方便活动,她穿了一件丁香紫短褂,下身配了一条梅子青色裙子,与这春末夏初季节,倒也相衬。
到了顾府大门,却不见顾鹤庭的影子,冷玉修心说,他是不是起晚了。
不过时间尚早,她也不急,街对面的包子摊,飘来热气腾腾的白雾,有着浓浓的烟火气,是这座城市逐渐苏醒的模样。
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越来越热闹。
正当冷玉修发呆之际,巷尾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是马蹄声,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飘过来个白色的影子,夹杂着一阵疾风。
她被吓的后退两步,站稳之后,才看清是顾鹤庭的那匹白马,而马的主人,正骑在马背上,一脸洋洋得意。
白衣黑裤,一双马靴,是他今天的装束。
冷玉修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问道:“你打算这样去?”
顾鹤庭轻轻拍了拍马屁股,“对啊,你不是晕车么?我骑马带你。”
冷玉修琢磨,怎么亏他想得出来?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好主意,比起坐车吐,她更愿意骑马颠。
“你打算这样带着我出城?”
顾鹤庭一秒心领神会,却故意装傻,“有什么问题?”
冷玉修往前走了一小步,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顾鹤庭弯着腰俯下身子,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责备道:“你不怕被人看见?”
顾鹤庭仍弯着腰,侧过头,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鼻子的高度,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