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诱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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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向云台离奇暴毙,死于非命。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什么东西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个骨头架子。他家丫鬟首先发现这具骷髅架子,当场被吓疯。

    向家人报了官。仵作赶到现场,什么有效线索也没发现。骨头上一丁点血肉也没留下,死了八百年一样,衣着却完好无损。

    也就是从那身衣裳判断出死者身份。

    据仆人们回忆,向云台生前就穿着那身。

    那天晚上公子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向云台死了,小姑娘也不知去向。只是仆人只见过她背影,难以描述特征,只能说长得不高。

    现在衙门正全力侦破案件。皇帝开早朝时,御史中丞当场悲痛到昏厥。皇帝怜悯老臣年迈丧子,交代刑部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此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柳章听闻凶手作案手法非常干净,把傅溶叫过来。

    “她还没死吗?”柳章一句废话也不多说。能猜得到,这事多半是江落干的。

    “……”傅溶瓮声瓮气,心知舅舅什么都知道了,“没有。”

    “你让我很失望。”

    “舅舅,我……”

    “把她带过来。”

    “舅舅,”傅溶顿时不安起来,“你想做什么?”

    “你做不了的事,舅舅可以帮你做。”

    柳章平和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但是傅溶,你总要学会长大。”

    傅溶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半个时辰后,傅溶遵照柳章的指示,把江落带进府里。江落意外发现结界消失了,还以为他们重新接纳了自己。她欣喜万分,决定表现得更好一点,再也不去招惹那位舅舅。虽然柳章十分讨人厌,但谁让他是傅溶的舅舅呢?

    以后她见着他就绕道走。舅舅之外的事情,都好商量。

    哪知傅溶直接把她                                                带到了柳章面前。

    江落如临大敌,登时炸毛。她不安地抓着傅溶的袖子,往后缩起来,预感到大事不妙。风吹动柳章身前尚未干透的符纸,红色朱砂线条狰狞。柳章放下笔,道:“你出去吧。”

    傅溶迈不动脚,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

    “舅舅。”他嗓子干哑。

    “出去。”柳章面色冷若冰霜,话音带着点瘆人的力度。

    傅溶从未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柳章抬手,将傅溶打出去。傅溶摔出三丈远,门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江落扭头想跑,却打不开门。柳章正在逼近她,她心慌意乱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傅溶与她一门之隔。他什么都能听到。危险的气息让江落大脑飞快运转。以她如今的内力,与柳章抗衡几乎是不可能的。逃恐怕也逃不走,竹屋,楚王府都在柳章的控制之下。

    这是一个围杀陷阱。

    傅溶带她走进来,送到柳章剑下。

    江落注视着近在眼前的柳章,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住。

    她跌坐到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央告道:“别杀我。”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害怕极了。门外的傅溶揪紧了心脏。他扑到门上,道:“舅舅,你让我进去。”

    柳章对傅溶的请求置之不理,道:“我说过,限你三日内离开长安,否则后果自负。”

    江落轻声道:“傅溶在长安,我不走。”

    柳章道:“你不但没走,还杀了人。”

    江落道:“为什么不能杀人?”

    柳章道:“你说呢。”

    江落听了这话,联想傅溶此前所言。原来他们陡然换了一副面孔,如此疾言厉色,皆因她杀了向云台,罪不可赦。于她而言,那实在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江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她尝试辩解,“人每天,都要踩死很多蚂蚁。蚂蚁也可以吃人。”

    柳章道:“人乃万灵之长,岂能与蝼蚁相提并论。”

    江落怔了怔,疑惑万分:“凭什么……”

    她又产生了这个疑问。

    凭什么?在她的世界里,人踩死蚂蚁,蚂蚁杀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天理循环,落叶归根。死了又怎么样。蚂蚁和人都不会灭绝。他们源源不断,千万年共存。为什么杀人突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过错。傅溶指责她,连柳章也不放过她。她不明白。

    柳章掌心符纸熊熊燃烧,旋转着,窗户纸上透出明亮火焰。

    傅溶捶打着门板,语气透着焦灼,道:“江落,你认错。你快跟舅舅认错。”

    江落道:“我做错了什么。”

    傅溶急切道:“你认错啊!你告诉舅舅,说你会改。”

    改什么?弱肉强食,天性使然。

    江落满心困惑。蚂蚁把向云台的尸体吃得干干净净,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活着,又没有消失。一整个活着就一定比零零碎碎地活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