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痛得好啊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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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雷一响,废柴登场》 

    蔺如初再次怔住,面上发热。

    没想到人前一本正经的国师,竟也敢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虎狼之词。

    不过不得不说,手感确实不错……

    “咳……”蔺如初直起腰板,双手尴尬得不知往哪里放,眼神四处乱飘,最终落于地上的淤泥,“挺……对不住的,这地太滑了……总之,一时不慎,还望见谅!”

    游雪时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那……若是再有下回……”

    “绝无下回!”蔺如初信誓旦旦。

    笑话,她哪里还敢有下回呢,那可是堂堂国师的……再有下回可不得把她手砍了?

    蔺如初顾不得淤泥入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她只想赶紧逃离,哪怕跟对着个坟包都好过对着人呐。

    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是玄修者,她总有一天还要回到玄界去,她与这些凡人不过都是萍水相逢,日后漫漫人生里必然不会再见。

    蔺如初甩了甩脑袋,摒除一切杂念,专心看向谷里的墓碑与坟包。

    这里的每一个坟包都由厚实方正的砖石垒起,大小相差无几,只是多年来没人打理,砖石上爬满苔藓,砖缝中钻出些野花野草。

    每一块墓碑上都篆刻着逝者的名姓,但也仅有名姓,因此看不出来立碑者为何人。再细细看去,这些墓碑的字迹既相似又略有差异,有的笔法粗糙,有的行云流水,似乎是一个不擅篆刻的人所刻,从一开始技法生疏,到最后驾轻就熟。

    放眼望去,谷中树碑逾百,三两成群的人在坟茔之间穿梭,每途径一座,他们必然要止步细看墓碑,待认出上面的刻字后又叹息着摇头离开,其情形实在诡异。

    蔺如初却没花太多时间在辩字上面,能一眼看清的就默默记着,看不清的就粗浅略过,径直往深处走去。

    一来是碑上刻字的红漆早已褪色掉落,若不近看确实难以分辨。二来是墓碑上的信息太少了,只得一个姓名,即便认清是什么字又能如何?何况,仅凭她梦中的记忆以及其他人的讲述,她知道的人名也不多。

    愈往深处走,蔺如初愈觉得不对劲。

    疼,深入骨髓的疼。

    缚在灵脉之上的九重禁制不断收缩挤压,仿佛要将她魂魄抽出。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自那年她灵脉通启之后,她的身体便可自主吸纳灵力,无需任何心法口诀。因此每回与人较量,她出招的速度都会比别人快上许多,施展玄术时亦比别人灵活百倍。

    但被施了禁制之后,这个天赋便成了附骨之疽,只要她身处在有天地灵力的地方,灵力就会自主涌向她的身体,可那九重禁制发挥作用,又将这些灵力阻挡在外,即便偶尔有一丝灵力进入,也会马上逼压出去。

    两相作用,她的身躯便如同一条被拧着的抹布,浑身经脉被绞实压紧。

    蔺如初忍着剧痛,面色发白,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

    痛得好啊!

    凡界受天道约束,几乎没有灵力的存在,即便个别地方有极其稀薄的灵力,也多在一些高山之巅,深海之底,凡人难以企及。

    可她在这里触发了禁制,那就说明这附近必有灵力或有纳灵之物的存在!

    这里就是那道异雷落下的地方!

    蔺如初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指南针!她在坟堆中快速走动并不断地变换方向,疼痛加剧就说明方向对了,她离那道异雷更近了!

    她魔怔了一般在坟茔之间疯狂走动,时而朝东边疾步前进,时而又猛然转身走向南边,若速度再快点,就跟个人形陀螺似的。

    蔺如初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抽疯,紧跟在她身后的几人却察觉到了。

    “蔺姑娘怎么……”宋不言“嘶”了一声,“看上去有点不妥啊……这是中邪了?”

    他不过一会儿没看着,蔺如初的脸就已经变得苍白,唇上血色褪去,额间渗着细汗,而她的眼里却隐隐透出一股……兴奋?

    在坟堆里兴奋?好端端的姑娘,怎么突然就疯了啊?

    游雪时索性站着不动,目光却跟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终于站定在一株倚着崖壁生长的枯树底下,才抬腿跟了过去。

    那是一棵生得巨大且怪异的树。

    在植被茂密的谷底里,它是唯一一株死去的树木,干枯的枝桠犹如层层叠叠的蛛网织在嶙峋山壁上,粗壮的树干挺立不倒,像一根天柱连接着山谷里的天与地。

    灵脉禁制在靠近枯树时作用得最明显,这棵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树正蕴含着巨大的灵力。

    蔺如初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剥皮抽筋之痛想必也不过如此。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异雷与这棵树有什么关系?为何吸纳了灵力的树既没有抽芽复苏,也没有碎裂消散?

    这不合常理。

    凡界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