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坟茔遍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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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渡厄谷的谷主,他言明自己是来寻找贪玩走失的爱徒,万古愁也奈他不何,若是结下梁子,只怕日后的武林盟主之位坐也坐得不安生,总不能刚灭了无相门,又要再打个渡厄谷吧?人家渡厄谷的救死扶伤的名声可要比他一个乾坤教的教主大得多。无奈之下,万古愁只好让他抓紧离去,这事便这么揭过去了。”

    “后事如何,我便不知了。”

    蔺如初草草结束,面上无波无澜,藏于袖中的双拳却不自觉地握紧。

    梦中,小红央离去时,看到了被人团团包围着的门主江夔,往日风流恣意的他发髻散乱,白袍染血,而他的不远处则站着身影狼狈的齐先生,有人架了把刀在那老先生的脖子上,逼出一道血线。

    即便是看戏,这样的情形又有谁能做到无动于衷,何况这几日她是身临其境的与这些人有了纠葛,在梦中时,她几次试图改变故事的走向,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故事走向既定的结局。

    先前的疑问在此时有了猜想,传名于世的一代女医为何在成名后要与自己的师门渡厄谷决裂,即使这会成为世人诟病于她的污点。

    或许,是因为后来的她明白了到底何为师长,自己心中的师门到底是哪一个。

    梦境故事到此落下帷幕。

    宋不言唏嘘不已,“可惜啊,真是可惜,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改变什么呀,那些人早就化作白骨了,与其改变他们,还不如想想怎么改变我们眼下的境况!再找不到出路,破解不了结界,我们也要成白骨了。”沈珑珂急切道。

    “想开一点嘛,临死前能有一次如此奇幻的经历,也算不虚此生了吧?”宋不言仰望苍天,感慨连连,“我还挺羡慕你们可以入梦的,就好像每个人拿了不同的戏本,出演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哎?若是                                                能出去,我便将我们的经历改成游戏,就叫‘戏本杀’你们觉得如何?”

    若眼神如能化作刀枪剑戟,宋不言此时已经被众人扎成刺猬。

    性命攸关之际,你还在这想着玩乐?

    “你既然这么喜欢,一会儿到山谷坟堆里,你自己挖个坑埋了吧。我的大好人生可不能在这儿就了结了。”沈珑珂手肘轻撞蔺如初,“怎么样?大家故事都讲完了,可有头绪了?可能猜到造出此地结界的人是谁了?是不是那柳红央?”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蔺如初问道。

    “因为我们唯一能够确定在那场攻山之战中活下来的人的只有她了呀,而且她与无相门的羁绊这么深,长大之后又因此与渡厄谷决裂,想必就是因为幼时的经历成为了她一生的遗憾。所以,我觉得或许她后来又来到了这里,做了一些什么,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沈珑珂认真回答道。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我觉得还有一人更有可能造出这个结界……”蔺如初没有急着说出猜想,而是问道,“国师大人,请问距离那山谷还有多远?”

    “快了。”游雪时头也不回,脚步加快。

    林深雾重,风凄日寒。

    游雪时说得不错,他们没走多久,就感受到了一阵来自深谷的冷风,带着水雾的空气扑面而来,潮湿中带着一股朽败之气。

    迎风而入,便见幽谷窈陷,坟茔遍地。

    蔺如初不知要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崖壁上蔓生的野草泛着幽蓝光泽,苍翠蓬勃,而谷底却密布着石碑与土堆,腐气森森。

    这里,生机与死气并存。

    更令人难受的是这里的空气,既湿又闷,口鼻上好似被盖了一条淌着水的抹布,一呼一吸都沉闷不畅。

    “不行了,我好像要被闷死了。”沈珑珂手按在胸口,用力地喘着气,“快找线索。”

    周栩撕下衣摆,折成面巾系于脑后,“此地风气不通,下潦上雾,多年未有人迹,恐怕已生毒瘴,大家快照着我这般做,放缓呼吸,减少毒气入体。”

    蔺如初颈间的领巾再次派上用场,向上一提就能恰好掩住半张脸,“山谷广阔,坟碑众多,我们分散寻找线索,若有任何不妥,便即刻高呼示警。”

    为避免说话间多吸入毒气,众人点了点头便四散离去。

    蔺如初一脚踩在两座坟茔之间的泥淖,鞋底便立刻陷进烂泥里,湿凉的污水迅速浸入鞋里。

    她皱了皱眉,抬手就想聚灵施诀,随便起个祛污或者避水的法诀便能完事,哪知念头刚起,胸腔内便是一阵剧痛。

    身上的灵脉禁制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忽然失去平衡,整个人直愣愣地向前栽去,慌乱间双手下意识一抓,牢牢扒住了两团紧实圆挺的东西。

    胸腔的剧痛缓缓褪去,她顺着手向上一看,瞬间怔在原地。

    完了。

    她……竟把国师大人的臀部当扶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