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偏执成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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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张展翼挪至树荫位置,便起身继续前行。

    “赶路是要赶,故事咱还是得接着听,接下来是……”宋不言扭头看了看,“侃叔?要不你来压个轴?”

    “啥?”赵侃眼神还停留在树旁昏睡的张展翼,忽被点名,不禁错愕,“啊……好好好,到我来说了。”

    “我不会说完也晕倒了吧?”赵侃心有戚戚,“因为我的梦里其实也不太知道无相门被攻山灭门这事儿……”

    “我既没有去无相山,也没有遇到你们和你们说的这些人,我啊就一直在一个山沟沟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事,看护我那病重的小女儿,翻看各种医书,伺弄屋外的药田。”

    梦中那缠绵病榻的小姑娘面容总是与他自己的女儿面容重合,一样的瘦弱,一样的苍白。

    “说实话,我虽然不是当年那人,可我也是当爹的,我看着那小女娃娃是真心疼啊,那小脸白得跟纸似的,每日除了喝药的时候醒一会儿,其他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睡着,想来也是拿好药吊着命罢了。唉,我每次醒来想到自家小女,这心就跟被放在针板上来回滚似的,难受得我喘不上气啊。”

    赵侃用力抹了把眼,拭去即将涌出的水汽,红着眼圈继续说道:“梦里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我一直没见着其他人,直到昨夜的一个梦里,有人给我送了封信,那人还                                                喊我谷主。”

    “信纸很小,卷成一小条塞在竹筒里,跟支小竹签似的,这能写啥呢?我拆开来看,上面果然就写了两行字,上面写:长生秘宝纯属谣传,师妹之症需另寻药石。”

    “梦里的我突然就变得既生气又难过,将那纸揉作一团扔向远处,但又担心自己的情绪惊扰病中的小女,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为女儿掖好被子才出门痛哭……”赵侃捂住心口,好似自己的心也被揪住一般,“哭后的我离开了一直守着的小屋,找了几个学徒模样的人替我照看小女,而我自己,肃容正冠,准备亲自去一趟无相门……”

    “但去没去成,去那儿做什么,我并不知晓,我只梦到这儿了。”赵侃遗憾道。

    他不聪明,可他也已经察觉到一件事,那件在百年前和百年后的今天都引起无数人争夺的长生秘宝,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可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会不会是那写信的人出了差错?是不是他被其他人蒙骗了?又或是他得到了宝物想要占为己有?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奔向了无相山呢?即使过去了一百年,也仍然有人认为当年存在这样珍贵的一件宝物,让人拼了性命也要来此?

    所以,他完全能够理解梦中人的举动,离开心爱的女儿,亲自去一趟无相门验证真伪,至少要跟写信的那人当面验证。就好像百年后的他辞了工,抛下一切来到这里,即便知道传言可能是假的,知道就算真有宝物也轮不到他的手上,知道可能会因此丧命,但他一定要来试一试,试着为自己的女儿寻多一份可能。

    “侃叔,你的梦未免也太简单了……”霍长缨小声嘟囔,“别是你漏了什么关键的人和事儿吧?”

    前面张展翼的梦境复述细致得不能再细致,到赵侃这儿却粗糙得不能再粗糙了,任谁听了都觉得落差未免过大。

    赵侃正想辩解,蔺如初已经开口道:“无妨,剩下的就由我来解释吧。”

    “侃叔梦中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写的,而那封信是我写给我梦中的师傅,即是当时江湖上颇有名望的渡厄谷谷主。”蔺如初转头看向宋不言,“宋书生,你还记得第一次听我叙说梦境时你的疑问吗?”

    “当然记得啦,当时你说你梦见自己为幼时的柳红央,我就觉得不对。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她可是流芳百世的女医呀,但凡涉猎过医术的人都知道她分明是师从渡厄谷的,可你却说梦见自己身在无相门学医,这与书中记载不符。那日,阿珂姑娘还说有没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之人,又恰巧同是医者。”

    “啧,什么阿珂,少喊得那么亲近!”沈珑珂白他一眼,又看向蔺如初,“难道真是同一个人?”

    “没错,是同一人,书中没有记载她曾在无相门学医,或许是因为当年无相门被灭之后的名声不佳,她不愿提起,又或许是有些人刻意抹去了这段历史……这些后事我们已无从得知。”蔺如初道。

    不是当事人,不知当年事。

    “我只知道她拜师入无相门并非真心只为学医,而是受她师傅之命,以学徒之身进入无相门,伺机打探与寻找长生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