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夜兼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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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春》 

    老梁见赵元瑾失去理智,这好不容易稳定的病情,可别又复发了才好,微声道:“侯爷息怒,这厮可憎至极,纵然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泄愤,爷若一脚将他踩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大可将他交给鬼刀,让他尝尝剥皮抽筋的滋味,何须再脏了您的脚。”

    闻言赵元瑾缓缓抬腿,拍了拍衣裳,他向来喜洁,只觉得这地方腌臜得很。

    桑牙大口喘着粗气,脖颈淤青处渗出血色,他听过鬼刀,据说经过此人之手,再没有抬着全尸出来的,神情恐惧道:“桑牙从未得罪过侯爷。”

    “你们这些脏东西,多看她一眼,便是得罪了本侯。”赵元瑾眸海晦暗,神情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

    桑牙似是感知到了自己的死期,哑声大笑了起来。

    笑音未落,只听骨头炸裂的声音,赵元瑾敛着戾气,重重一脚踢在桑牙胸前,桑牙瘫在地上,没了气息。

    一想到楚茵茵被这种人虏了,拳头不由握紧,恨不能痛揍自己一顿。

    *

    少年蒙着面,额头沁染丝丝细汗,他的剑眉星目楚茵茵一眼便识得,抱她杀出暗牢时,如同清晨划破天际的曙光,透进她心里。

    楚府闺阁,

    秀秀正在房中踱步,嘴里嘀哩咕噜,请了十八代祖宗保佑,见到楚茵茵时,傻愣了半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大家都急坏了。”

    楚茵茵脸颊红肿,衣衫破损,身后还随着一个蒙面男子,哑声问:“我爹,他可起来了。”

    天色尚早,四周无人,府里安静的很,他们翻墙进来也没人发现。

    “老爷寻了你一夜。”

    秀秀眼泪哗哗啦啦往下掉:“昨儿晚膳,老爷见你还没回,便派人去太尉府接你,接你的人回来禀报,说你午时不到便自己走了,老爷先是闷气了一会儿,又把府里的小厮都派出去找你,一个个的都找不找,老爷自己打着火把,满城寻了你一夜,卯时才回,这会儿正准备去报官呢。”

    “那你快去告诉爹爹,我已经回来了,就说梳洗后,再去给他请安,我没事,让他可宽心。”

    “好。”秀秀抹了抹眼泪,又破涕为笑。

    见她正欲出门,楚茵茵又叮嘱:“秀秀,你就当是,我一个人回来的,不要,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

    本只是不想暴露凌平洲,奈何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么别扭。

    事关女儿名节,秀秀自然不会多嘴,面颊一红,点着头跑了出去。

    屋内只楚茵茵凌平洲二人,想起太子召见之事,担忧的往向他:“表哥……”

    柔声细气的声音,如泉水涓涓,一股甘冽的感觉在凌平洲心头肆虐。

    回雁门关的路上,凌平洲见有信鸽飞回,制停烈马,伸手取下密函,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先回,我晚几日便到。”

    “你要去哪儿?”李秋怡不解的看向他。

    迎着风沙,凌望南情急道:“爹爹本就不同意你冒险去汴京,如今只催你回去领兵,你若迟到了,不是误了大事?”

    此次公主大婚,关外之人本可不必前来,只是他听说汴京城的楚姑娘啊!为了顾相府的公子禹,害了相思病,这才执意进京。

    “研霜、斩风逐雾三人,暂可替我,发兵前我自会去与他们会合。”说罢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日夜兼程,终在夜半赶到汴京,准备探去楚府时,发现楚弘逸持火把到处寻找着什么,心下不安,立即动用潜伏死士,凭借特殊标记在郊区只发现了志、福、广、吴的尸体,顺着一路的车轱辘和血迹,很快寻去暗楼。

    凌平洲脉脉望她,欲言又止,经此一事,那隐晦又青涩的爱慕,像是门关外滚滚而来的狂沙,再也无力对抗。

    “吱。”门被推开。

    凌平洲见秀秀进来,手上托着换洗衣物,抬腿准备出去时,楚茵茵紧张的拉住他:“你已经离开汴京了,这会儿出去若是被人瞧见,不是会有危险,你背对我便是。”

    “好。”男人眸光微灼,哑声应了句,听话地背过身去。

    秀秀细心给楚茵茵擦拭,发现她身上尽是绳子的勒痕,眼眶发红:“小姐,是谁叫你受了这些苦。”

    凌平洲心头一紧,顾忌着男女之别,终是忍住没有回头。

    楚茵茵示意她不要说话,秀秀只得放轻手脚,触碰到淤青处痛感更甚,楚茵茵生生忍着。

    更衣后楚茵茵的唇瓣咬得渗出些血色来,婉转眸光望去,凌平洲面容憔悴,却还强撑着对她挤出一抹微笑,想来他已经好几个日夜没有合眼,叫他在房中休息片刻,他不肯,只说要尽快出城,楚茵茵心中虽是担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凌平洲见她疑云重重,轻声道:“我没事,凌家准备助宸王夺位,太子多半已经知晓了此事。”

    楚茵茵心头一怔,按照固有思维,往重了说这可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