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32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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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冬之夏》 

    深夜十二点多,凛冬才完成报告,他伸了个懒腰,推开移动黑胡桃木电脑桌,伸手捻灭了落地灯,窗帘缓缓打开,清淡的月光洒进来。

    凛冬靠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瞳孔如漆黑夜里的萤火虫,凝视着被月光浸透了的人。

    柔软的沙发里,夏昼窝在一团,睡得很熟,一只手垂到了沙发外,头埋在法兰绒毯子的空隙里,只露出半张侧脸,呈现出少女般的淡白色。

    凛冬看得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走到沙发前,弓下腰,两只手臂分别伸到她的腰下和肩膀处,纯棉的白裙触感清凉,他捻了捻手指,手臂往上一托。

    太轻了,像一只无骨的猫,腰和背极软极薄,半只手臂就能揽得过来。

    凛冬的右手手臂紧了紧,感受到了轻薄的护腰。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问夏昼为什么总是戴护腰,夏昼当时很错愕,没想到凛冬会问这个问题,过了半分钟才回答,声音特别轻,几不可闻,凛冬却听得万分真切:

    “因为它像妈妈的怀抱。”

    凛冬怔住了,也心痛了,他想了很多种答案,就是没想过是这样的。

    在原地站了两秒,凛冬还是决定连毯子一起抱起来。

    怀里的夏昼搂着失而复得的毯子,梦里呓语了几声,舒服地钻进了凛冬的胸膛。

    凛冬忽觉胸膛有一阵刺痛,但他没在意,往客房走去,把夏昼放回床上,才注意到夏昼镂空的袖孔内竟然扎着那条川续断!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凛冬凑近那个孔洞看,川续断不仅仅是扎进袖孔,还扎进去了夏昼的肉里,渗了一两滴干涸的血,凛冬急坏了,在房里转了好几圈,才想起找药箱。

    找到药箱,他坐在床边,这是直接拔出来?会疼吗?

    他忘了三年前深入先古国被恐怖分子一刀扎在手臂上时,他是怎么做的,他当时毫不犹豫地把刀拔了出来,然后撕下衣服的下摆绑住手臂止血,铃兰当时还问:“万一感染怎么办?”

    “首先得活命,才有机会感染。”他冷冷地答。

    可现在的他竟然手足无措,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忽然,他想到自己的少爷身份,慌忙拿出手机走到客厅当即联通了医药组,副组长接通的视频。

    他把摄像头对准夏昼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刚刚那条川续断扎进手臂了,怎么办?”

    “深吗?”副组长凑近屏幕,也跟着压低声音,这肤色一看就不是缇娜小姐,问题是这个女人可是躺在床上的,这简直就是在线吃瓜,但他吃得有些惶恐。

    “大概三分之一。”凛冬不敢拨动川续断。

    副组长闻言松了口气,摆了摆手,“不碍事,拔出来涂点碘伏即可。”

    凛冬站起身,朝客厅走去:“就这么简单?破伤风不需要打?”

    “不需要。”副组长脸上堆着笑。

    凛冬挂断视频,翻出一个头灯戴上,走回床边,单膝跪在地上,准备好碘伏棉球,才把夏昼的手臂拉近,将袖子小心地撸了起来,就在打疫苗的差不多位置。

    他害怕万一夏昼疼醒,看到他这幅样子,不把他当成变态才怪吧。

    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

    他的手指颤抖地捏着川续断,迅速一拔,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并没有到来,夏昼甚至哼都没哼一下,看来睡得很熟。

    凛冬将碘伏棉球在伤口上来回一抹,飞速把袖子放下来,喘了一口粗气。

    “这一针疫苗,就当我欠你的。”

    他把夏昼的手塞回毯子内,快步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心脏咚咚咚直跳,真实地体会了一把“犯罪感爆棚”。

    这还不算完。

    他又走到玄关柜旁,从顶柜抱出来一个木箱子,里面是一排整齐的棕色木牌,串着白色绳子,他挑了一块,走到客房门口,安上挂钩后,将木牌挂了上去。

    “好哭鬼专用”木牌一角还添油加醋似的,画着一个大哭的小女孩。

    “唔,入木三分。”凛冬叉着腰欣赏了一会,才满意地转身回房了。

    这晚,夏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父母出事的那一夜,又梦到他们在花园里陪自己打羽毛的欢乐瞬间,颠来倒去的,欢愉和痛苦不断地在梦里交错。

    最后,温柔的妈妈倏然变得满身鲜血,离她越来越远——

    “昼宝,我的宝贝,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好生活……”

    夏昼听到这声久违的“昼宝”哭得肝肠寸断,在梦里不停地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昼宝一个人!”

    “求你了,妈妈……”

    凌晨时分,凛冬站在好哭鬼木牌的一边,背部紧贴着墙面,他拼命隐忍着不冲进去,但撕心裂肺的哭声宛如一碗毒药,把凛冬的嗓子眼全给毒烂了。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