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讨个说法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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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六,风雪肆虐,注定是个不眠之夜。www.jingsige.com

    何秋月到府衙时,见有不少人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着好像要讨个什么说法。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马祥粗哑的喊声,但因着心中有事,何秋月并未停留,而是向着后面的小院走去,那是夏逸暂时的居所。

    出乎意料的是,夏逸并未同往常一样在屋内研读书卷,反而在院中劈起了柴火,握惯了小刀的手拿起了沉重的砍刀,平白多了几分煞气。

    “夏先生”,何秋月在旁边看他利落地将木桩一分两半,在他准备俯身再取时轻轻开了口,“秋月有一事相求”。

    夏逸赶忙放下手中的砍刀,快步走上前来,“何姑娘尽管直言,我定不会推辞”。

    强忍住汹涌的泪意,何秋月深深行了一礼,“要劳烦先生去一趟义庄,我怀疑阿爹死有蹊跷”。

    虽说心中有所预感,但听了这话,夏逸还是愣了一会,看着对面少女泛红的双眼,嘴唇一开一合,可安慰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如同他们的关系一样,退一分过于生疏,进一步又太过冒犯。

    唯有守着规矩,想着礼仪,隔着中间若有若无的帘幕,才能成为彼此的知己好友,但也仅此而已。

    于是他收起了安慰的话,抬手轻轻拍了拍何秋月的肩头,只说了一句好,随即便转身回屋收拾要带的工具去了。

    去义庄的路上,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从前看到这漫天雪景只觉惊艳,有一种天高地阔、万物朦胧的浪漫。

    可现在,何秋月只觉这黑白世界过于刺眼,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从此不敢看雪景,只恐忆起从前人,她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暗自感慨。

    就这么来回跋涉了两趟,饶是她穿着何父亲手所做的鹿皮靴,也被及膝的积雪打湿了鞋袜和襦裙,但她早已顾不上那么多。

    好不容易到了义庄门口,她从腰间的锦袋中取出一枚黄澄澄的金锭,在衙役惊诧的目光里,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官爷雪中值守辛苦,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您千万收下。”

    方才接待她的衙役当真是个人精,虽说盯着金元宝的眼睛都直了,但还是在半空中定住了手,笑成菊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谨慎地低声询问。

    “何姑娘客气了,都是职责所在”,艰难地将视线短暂从金元宝上抽离,他探寻地看向何秋月,“无功不受禄,您若有话不妨直说?”

    见他如此直爽,何秋月也不打算再绕弯子,看了眼不远处四处张望的夏逸,她抓紧时间挑明了来意。

    “您快言快语,那我就直说了,那位是我远方的表亲,从小就养在家父身边。得知噩耗说什么都要进去送这最后一程,还请您通融半个时辰。”

    何秋月本就生的明眸皓齿,此时梨花带雨地哭诉,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更何况她手中的金元宝实在诱人,衙役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按理说只许亲属探看一次,我这都破了例”,握着手中冰凉的元宝,衙役开门时还不忘回头嘱咐,“就半个时辰,超时可怪不了我”。

    “官爷放心,定不会给您添麻烦”,掩上了腐朽的木门,何秋月轻轻松了口气,还好,算得上顺利。

    此时的夏逸早已举着烛台开始验看,何秋月对验尸一窍不通,便望向沙漏算着时间,静静等待最终的结论。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夏逸心里便有了答案,但看着少女恳切的神情,他心中一酸,又重新复查了一遍。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两人只得走出了义庄,门口的衙役得了好处,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看了眼魂不守舍的何秋月,低低叹了口气。

    “逝者已逝,但活着的还要继续,还请何小姐节哀顺变,莫要钻了牛角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尽管对于夏逸的本事极为信任,但听了这话,被强行扑灭的念想又死灰复燃。

    何秋月猛地停下脚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您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再多加提点,我何秋月在此保证,绝不会透露您半分,日后还自有重金酬谢!”

    少女声音恳切,字字泣血,饶是那衙役见惯世态炎凉,也禁不住软了心肠,抬手将她扶起,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因着那宋县令对你爹极为重视,不仅亲自前来过问,还特意令我不要让人独自探看,所以才说别得罪了人。”

    一听这话,沉默良久的夏逸也抬起了头,“来验尸的可是新来的廖仵作?”

    见两人点了点头,他面色更为凝重,但仍对着何秋月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何大伯确实是意外撞石导致颅骨受损,再加上本来就有呼吸不畅的毛病,这才遭此不幸,无论这其中是否有人插手,却的确不是人为。”

    纵然有万千疑虑,但何秋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