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崭露头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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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瓷佳人创业日常》 

    马祥打着哈欠走到前厅的时候,薛清安已经端坐在主位喝茶了。

    今日薛清安身着一身绯色官袍,头戴官帽,少了些平日的温润,多了几分威严和坚毅。

    “哎呦!都说薛探花面如冠玉,打马游街引得无数女子芳心暗许。今日一见,果真又几分衣冠禽兽的感觉啊!”

    薛清安斜了一眼他,又喝了一盏茶,才状似无意地开了口。

    “不错,刚好卯时三刻。不过,这无数女子里,也不知有没有某人心心念的幼安公主啊?”

    原本满脸得意的马祥闻言马上变了脸色,一边红着脸低骂,一边翻身下台往门口跑,十分自觉地到门口迎人去了。

    片刻之后,门口果真断断续续传来了车轮声,先到的自然是米家。

    马祥一边皱着眉看这十多辆银装金裹的马车,一边吩咐手下把瓷瓶往屋里抬。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直到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时,才迎来了最后一辆马车。

    何秋月轻巧跃下,站定后躬身行礼,随后朗声自报家门。

    半晌却没得到回应,抬头只撞见对面几人的玩味目光。

    “敢问大人是没见过这人,还是没见过这瓷呢?”

    方才何秋月本是中间顺序到达,但却被府衙几人硬生生排到了最后,本就心中不忿,眼下见几人的轻佻神色,更觉厌恶至极。

    女子声音清脆甜美,但语气的恭敬中透着几分冷淡,又含着几分不客气的挑衅。

    闻言,就连院内的薛清安都不自觉踱到门口,想要看看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

    马祥带人把瓷瓶搬进门口时,正好与薛清安迎面相对。

    这位玩世不恭的参军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苦笑,摇了摇头,才慢慢往院内走去。

    当薛清安向门外望时,恰撞上何秋月的一双杏眼,这与他见惯的江南女子全然不同。

    恰逢她察觉到了他的身份,躬身行礼,举止落落大方。

    晨阳映照下,少女微红的面容宛若三月桃花,明艳娇俏。

    薛清安愣了一瞬,不知为何,脑中不由闪过“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这一句。

    但也仅是须臾,在何秋月起身之时,薛清安也回过了神。

    他微微点了下头,就偏开了视线,背手向着院内走去。

    何秋月也不抬步跟了上去,静立在一众男子之间,背脊挺直,神色从容。

    院内的瓷瓶都已被放好,整齐地排列在院中央,在日光的照耀下,有两个显得格外清透柔润。

    耀州以土质闻名,特殊的矿物在烧制后会使其在不同的环境中呈现不同的颜色,当前在日光下,越是纯净清透的青瓷便越是上乘。

    眼尖的几位瓷商早已瞧出那正是出自米家和何家之手,也不惊讶,只是为何家这个出头的女娘捏了把汗。

    待其余商人带着瓷瓶离开后,薛清安才下令将两瓷瓶运至屋内,命人燃起炭火,而后在主位上默默观望。

    半个时辰后,屋内明显热了起来,左边米家的瓷瓶逐渐泛起了红,在烛光掩映下,如净润的玛瑙,中间用精巧的图纹勾勒出一幅菩萨赐福图,细细看来的确不凡。

    马祥正暗骂这米家坏是坏,但还是有些本事,待转眼望向右侧时,方觉何为一山更比一山高。

    只见那原本通体天青的瓷瓶,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自下而上分成了三色,且各色细看还刻有不同图纹,连起来看竟是三幅小画。

    最下面呈赤色的是女帝率众祈福的情景,中间青色的是菩萨阖目的情景,最上面黄色的是百姓丰收一派祥和的情景。

    青瓷分段显色从未有之,能如此精准地契合画作,且绘制如此惟妙惟肖更是闻所未闻。

    即使薛清安并未开口,米老板也预感到了自己必败的结果,于是,他上前一步,对着三色瓷大声讥讽。

    “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此瓶适用于国宴,岂可让这种邪物入选?”

    此言难听至极,连薛清安都难掩愠怒,盯着米老板怒喝。

    “凡有创新皆是奇技淫巧,那依米老板之意,火器也是登不上台面的物件,更不该用于作战了?”

    将火器用于军事是女帝特批的,年前也刚组建专门的火器营,专门负责火药配置,若说这是歪门邪道,那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被砍了。

    进贡要紧,但保命更要紧,米老板也顾不上那些,当即跪倒在地,连声直呼不敢,得到赦免后也不敢再纠缠,忙领着手下带着瓷瓶急匆匆地离开了。

    既已成了事,又见到对头的窘态,何秋月解了气,因着挂念何家阿兄,也盼着早些离开。

    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见台上之人出言,屋内一时静默无言,最后还是马祥轻推了薛清安一把。

    “这瓷瓶可是出自姑娘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