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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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www.luoyingshu.com”
谢柳书脱口而出,他异常笃定地反驳宋怀玉的话,彼此眼里只有自己才懂的深意。
傅桑虚弱开口:“侯爷,谢书言不能留。”
他背上刀伤遍布,捂着胸口那道险些致命的刀伤,神情复杂看着谢柳书。
“我阿姐那么信你,将所有的线索都给了你,最后我却在大街上找到了她的尸体,你明明有机会救她的。”
谢柳书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桑,表情失控到扭曲,“你……说什么?”
傅含章到死前,谢柳书都从未见过她的面,而今却在傅桑的嘴里听到她亡故的真相。
谢柳书脑子一片空白,他的衣摆被血水浸湿染红,整个人蹲在那里不得动弹,傅桑见状叹了口气,将姐姐傅含章离世的真相娓娓道来。
早在傅桑在谢家做伴读书童时,傅含章在机缘巧合与真正的谢柳书结识,那时候谢书言并不在京中,因此谢柳书能拿着自己的身份活在阳光下。
傅含章性格娴静,不喜喧闹,每次去谢府给傅桑送自己亲手缝制的衣物时,都会特意避开谢柳书。
但傅桑既是伴读书童,又怎会避得开谢柳书,那时的傅桑还不知道谢府的少爷对自己的姐姐暗生情愫,甚至对他的未来都已有了规划。
之后每隔几天,傅含章就会被谢家车夫接到谢府,明面上是与傅桑团聚,实际上是谢柳书为了见她。
傅含章与谢柳书在院子里晒着日光看着书的时候,傅桑就和谢和书在一旁扎着马步,被护院授习防身的功夫。
这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在他们四个人的记忆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以至于傅含章死后,昔日的感情转化为浓烈的恨意,腐蚀着每个人的血肉,日夜不得安宁。
起初的傅桑并不知道姐姐死亡的真相,只是后来在谢家见到了和谢柳书长得一模一样的谢书言后,他才慢慢品出那些时日里伴读时的端倪。
谢书言最开始是想要杀了这个识破他们身份的书童,最后被谢和书极力阻拦,她甚至要挟谢书言倘若他真的杀了傅桑,自己便会将谢家所有的龌龊公之于众。
傅桑亲眼目睹了谢和书威胁谢书言的整个过程,那时他因为亲人离去神智混乱,在被赶出谢府后昏迷不醒,被人牙子捡去带到了奴隶市场。
因此被偷溜出宫的梁颂看到,将他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下来,告诉了他一条出路。
至此所有的关系都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闭环,朱环相扣却又松松垮垮,带着对命运未知的走向了每个人都该走的那条路。
昔日里谢府那个瘦小的书童成长成锦卫司统领,昭玉公主的亲信。
而谢家兄弟二人也不负他所望站在了对立面。
“柳书少爷,我阿姐走时丢了一只银簪,那是我阿娘的遗物。”傅桑此刻一大半的力气都依靠着宋武,他唇色发白,眼底却带着几分光亮。
谢柳书整个人就跟泄了气似的,他看着光滑的掌心,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原来那年谢书言让他杀的人是傅含章啊。
“我想起来了,那枚银簪,应该被我亲手拔下插进了她的喉管里。”说话的人嗓音轻而飘,始终落不到实处一般在空中荡着。
傅桑眼底方才升起的亮光瞬间熄灭,转而化为黑沉的雾气在眼底弥漫,他不顾自身伤势,踉跄着扑过去揪着谢柳书的衣领。
失去至亲的痛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他歇斯底里地用赤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从喉咙死死挤出几声带着泣血的质问。
“你为何要对她好,又为何要杀了她。”
谢柳书绝望地看着傅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她。”
谢书言将人带来的时候就用黑布蒙了她的脸,傅含章当时可怜极了,手脚被人打断甚至身上毫无一片完好的皮肤。
没人知道她在被带到谢柳书面前之前受了多少的罪,他只记得那一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从狭窄的窗口爬进来的日光照在身上毫无暖意。
谢书言如同一个恶魔,捏着谢柳书的手拔下了傅含章戴在头上的银簪,隔着黑布狠狠刺进了她的喉咙里。
血液喷溅到谢柳书的脸上,带着温热的气息缓缓从他的眼睛旁边划过,如同血泪。
这片废墟在此刻安静极了,宋怀玉翻转手腕收回刀尖,他没有理会尚在悲痛对峙中的二人,而是大步迈着走向不远处的焦土废墟。
被大火烤焦的人骨四零八落散在地上,尚未倒塌的墙壁上满是焦黑的手印,可见当时被困在这里的人经历了多少绝望。
宋怀玉仔细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他沿着焦黑的墙壁仔细观察,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专注。
当日他率先离开凉州,曾命人将一个包裹埋在了大牢里,想着这里鲜有人来,却不料还未等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