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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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出去过一回,明明从小就生活在京中,出了宫却连方向都不识得,后来我一路问过去,才找到了镇北侯府。”
“我看到侯府门口跟西市的菜市场一样,用门庭若市来形容都不为过,虽然那些朝臣大部分都不知道我是谁,但为了不引起麻烦,我远远地看了眼就走了。”
“原来我看到的那个背影不是我眼花了。”宋怀玉怜惜地抚摸着梁颂的脸,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未知的情绪。
梁颂短促地笑出一声气音,她拾起另一只手握着宋怀玉的手腕,将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掌心,闷声说道:“宋怀玉,六年前我想过要跟你一走了之的。”
她突然狠狠咬在宋怀玉的手上,发狠般咬出一圈渗血的牙印,猛然抬起头看着他面不改色,“可我不甘心,杨家、皇后、皇帝还有那些世家。”
“是他们害死了我阿娘,让我孤苦数十年没有归处。”
梁颂垂眼看着那圈牙印轻声呢喃:“我恨他们所有人,我也恨你。”
宋怀玉对梁颂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出现,只是大掌托着她的下巴,抬手拭去她嘴角的血迹,“痛快吗,若不痛快,那就继续咬。”
在今天之前,宋怀玉不了解梁颂的过往,但他愿意去等,等梁颂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只是如今梁颂愿意告诉他了,他却不敢听了。
“为什么会恨我,能告诉我原因吗?”
梁颂摇头,提起刚才断掉的话题继续说:“那次之后我就经常溜出宫,认识了很多人,也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我知道你对傅桑有过怀疑,但你没有在我面前提前过。”
“傅桑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他六年前被我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了下来,但我身在冷宫无法给他一个安身之所,便让他去参军投奔你。最开始没想到后面他能靠着军功回京,甚至爬到了锦卫司中郎将的位置。”
宋怀玉眸光动了动,嘴角微动似是要说什么, 最终在梁颂的注目下摇了摇头,“我没怀疑过傅桑,他是从北侯军出来的人,我信他能护好你。”
他只是很惊讶,梁颂在一无所有的处境下能建立自己的势力,京中的风云诡谲何尝不是另一种战场,她却咬着牙坚持到了现在。
“然后呢。”宋怀玉温声道,手掌上的疼痛已经过去,只留下带血的伤痕,“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京中局势复杂多变,想必是废了很多心神。”
“不难,只是将所有的赌注都压了上去,赢了就能活,输了就会死。”梁颂俏皮地眨了眨眼,以轻松地口吻说出事关生死的话来。
她一直都想要活着,阿娘死时她想活,因为要给阿娘报仇。
后来在京中所有世家的眼皮子底下建立自己的势力,是为了赌一个后路。
梁颂这六年来如踩刀尖般的活在世家的监视下,福来曾无意间透漏过,皇帝并非不是将她弃之不顾,而是一直派人监视着她所有的一切。
自那以后梁颂的出行就更加小心,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得以挑拨世家之间的关系,皇帝的视线才从她的身上慢慢移到了世家身上。
皇室与世家是共生的关系,世家日益壮大,皇室却日益式微,皇帝不甘被世家夺去一半的掌控权,一直在暗中拔除世家的势力。
而京中新起的赋歌馆,馆主身份成谜,背后没有任何世家的势力,首当其冲成为了皇帝眼中最佳的合作伙伴。
“父皇让我在京中搅混水,挑拨各个世家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陈家和林家首当其冲被他当成软柿子捏了起来。林复秀就是在那时候成了父皇手里的刀,他想要动谁,林复秀就会听命弹劾谁。”
梁颂摇摇头,话音带着遗憾:“可惜,林复秀是一个忠臣,却认错了主。”
“殿下觉得我是一个忠臣吗?”宋怀玉拨弄着梁颂的头发,看着她眼底勃勃生长的野心,凑上去在她耳边问着。
“你?”梁颂斜睨着他,不咸不淡评价:“镇北侯战功赫赫,为大宣立下汗马功劳,用兵如神身姿卓越,自然是大宣的忠臣。但心不够狠,在感情上太过优柔寡断。”
“哦?怎么个优柔寡断,殿下不妨教教我如何才能不优柔寡断。”
宋怀玉的气息沾染到梁颂的颈侧,她微仰着头任其在脖子上落下炙热的呼吸,手指抓着他的头发在手里把玩,微微阖目思考。
“寻常人在遭到拒绝后会离开,但你宁愿别扭守着也不愿说离开。”
梁颂放松身体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宋怀玉此刻已经爬上了床,单膝跪在她身边垂目看着,漆黑的双目在昏暗的环境下露出几抹亮光。
“殿下说错了,臣从未想过离开。”
宋怀玉慢慢低下头凑近梁颂,话音还未全然落下就被堵在了口齿之间,呼吸交缠热息喷洒在温热的皮肤上。
梁颂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