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询问林悦，林悦主动告诉他：“吕哥哥，我不想瞒你……”

    “在我来到这个村子后，我的一些记忆逐渐复苏。”

    林悦的一手点着自己的头。

    她的眼神里出现一丝迷茫，“我隐约记得我很久以前，是穿着红喜服，脖子系着红绳带，好像悬在一处房梁上……”

    这话，让同行的村民几人听到，扑通再次跪住，再度磕头。

    这一次，他们磕的头破血流。

    这次不再管，反正这群人不到最后，什么话都不会说。

    村里，原本随处可见的胖硕身影不见，吕通司心生疑惑，耳边传来无禅道人懒洋洋的声音：“不用看了，他们都跟着秃驴走了。”

    “那悟利不是已经带着缸里的贡品离开了么？”吕通司问。

    “那是三净肉，他们自己吃。”

    “村里的土肉是和尚们带到各个城镇里，让其他人吃的。不然这天下的人再吃不饱，多出几个地方易子而食，就该彻底大乱了。”

    见吕通司沉默，他再道：“别心痛啊，他们活着的时候本来就享受够了，死了让别人享受一下怎么了，死得其所啊。”

    吕通司冷笑几声，竖起大拇指对向他：“你是这个，不对，你们都是这个……”

    他庆幸自己在察觉到孟大勇有问题时，就没让自己的人在村子里吃过任何肉食。

    他们或许早就知道老妇会在哪里，带着吕通司一同来到槐树下的井口。

    看着老妇人抱着井口边沿，口中言辞混乱。

    而王武地趴在井边，原本常年封住的井上石板被放置一边，手中的木桶不住地往上提。

    他似乎发现什么，注视后面走过来的吕通司，眼中有无法言说的恐惧。

    指指下面，结结巴巴什么都没说出。

    之后，王武索性迅速拉起木桶，井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碰撞声。

    “大，大人，你看……”

    他让开身子，眼前的景象让吕通司脸色阴沉。

    无数尸骨零散而杂乱地缠绕，手和脚苍白骨骼与腐朽的衣物交错在一起，漂浮在桶里。

    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