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心如死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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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调整好意识,只觉两道水汽直逼双目,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只觉手背一阵冰凉的刺痛,那点点水汽竟凝聚成两段细长的冰锥,直直地刺进了她的手背里,而她的后心已沁出了层层冷汗。
冰锥融化成水,混着血水顺着手腕流下。疼痛过后,她更觉惧怕,瑟瑟发抖地瘫倒在原地,木然地看着汩汩流血的双手,越想越是胆寒。
若她没能及时护住双眼,她这双眼睛是不是就没了?眼睛没了,她的摄魂术又有何用处?而她不惜与人为奴仆又是为了什么?
暗烈,也只有面对当年的那女子时,才会格外呵护迁就。
泪水涌出眼眶,她终是疼得不断地呻/吟,抬头见林月城将一瓶药膏放在她面前,她快速抓起,气愤地朝一旁扔去,冷声道:“林月城,不要在此惺惺作态!我得不到他的眷恋,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终有一日,你会比我更惨!”
说着,阿琴随手抓了两把黄土抹在伤口处,撕了衣裙上的两块布将手掌包住了。
林月城不知她竟这般倔强,又见她如此处理伤口,提醒了一句:“你这样,伤口感染得更快。”
阿琴冷哼:“不要你假慈悲!”
林月城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为小凌子日后的安危考虑。他与你签了血契,他主你仆,你自当竭尽所能保他性命无虞,你若无恙,他当无事。”
听及,阿琴觉得好笑,似乎是找到了林月城的弱点,她笑得十分得意:“你不怕他惹我不高兴了杀了他?”
林月城道:“你杀不了他。你只要动了弑主的心思,你体内的血契会让你生不如死。”
被一语点破心机,阿琴气红了脸,却是不再理会林月城,几步走到暗烈身前,那人依旧冷眼看她,她心里凉飕飕一阵风过,泪水又不争气地落出了眼眶。
这只鱼恁是无情,她费尽心思讨好示弱,也不见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惜。摄魂术即便能控制他,却只能控制一时,而多次对他施加此术,她所耗费的心神愈多。而她只需一时就够了,争取一时,她就能将他困住,等他清醒过来,他也逃不脱。
若能一辈子靠着摄魂术困住他,哪怕他再痛恨她,她也无怨无悔。而他终究是困不住的,他会对他的“族主”温和耐心,会为林月城冒死求生,却偏偏不愿为痴痴守望的她停留,甚至不愿记得她。
她凄然一笑,用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泪,望着面前冷艳无双的精灵鱼说道:“我困不住你,而你,是否愿意将我记在心上?只要记得……足矣。 ”
她痴痴地望着他,他也正低头看着她,那目光悠远深邃,她看不透。她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满是渴望希冀地瞅着他,却见他别开目光,淡淡地说了句:“没必要。”
她想笑,笑声却变成哭声。
她又听到他温柔地唤了声:“阿城。”
她曾幻想过多次,幻想他也能这般温柔地唤她一声“阿琴”,幻想站在他身边的人可以是她。可是,直到两人走远,他都没能回头看看她,看看她痴痴而盼的目光,看看她这些年等待与守候的痴心。
他终究还是走了,带着他心爱的女子走了,就像当年那般。
这一刻,她仿佛再次尝到了至爱之人离去的痛苦心情。师傅走了,她还有师傅的遗愿可以继承,如今,尘埃落定,她突然找不到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了。
阿琴并不知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跌跌撞撞走下山的,醒来时,却是自己在王府的房间,身上衣衫鞋袜均已换过,手背上的伤口也重新上了药,被绷带缠住的手掌仍有些微微的胀痛。
昏暗的房间内,几缕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整个庭院静谧而幽深。她独居惯了,无人打扰让她觉得身心欢畅。这府中人无人知晓她与小王爷的真实关系,又因是活菩萨的弟子,在此她处处受人尊敬,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小王爷的仆奴。
思及此,阿琴不禁翘起了嘴角,梨涡浅浅,妩媚动人。她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个主人才是心善的活菩萨呢。”
春梅吐芳,阿琴的眼中不觉有了色彩,几步穿过曲曲折折的青石小路,在林子一角的亭子里见到捧书而读的程怀凌时,她放慢了脚步,姿态端庄地拾阶而上。袅袅茶香里,那人眉心微皱,两耳不闻窗外事,心无旁骛地读书。
自签了血契与他真正相识以来,阿琴便发觉他酷爱读书,读得不是诗词歌赋,亦不是治国安邦的妙计,全是些旁门左类。她心里疑惑,曾当面问过,他只答:“心有所冀而已。”
眼下,见他对自己的到来无动于衷,阿琴不由得有了几分气,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地道:“小王爷。”
程怀凌这才放下书卷,对她清淡一笑:“坐。”待她坐好,他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又抬眼看着她,问道:“伤口有何异样?”
阿琴垂首心不在焉地答道:“多谢小王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