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安适如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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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质问:“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对他那样粗鲁?”
暗烈自顾自地更衣,毫不在意地说:“他双目未开,不能离水太久。他是从你体内孕育而出,自然依赖亲近你,你不能由着他。”
林月城若有所悟,紧追着问道:“他仅凭气息就能识得父母么?”
暗烈转身看了林月城一眼,笑着应了一声。烛光下的人,恬静温柔,他上前抱起她走向床榻,林月城红着脸掐着他的手臂,他低头咬上她的耳垂,笑道:“孩子像你,甚合我意。”
林月城却道:“你族中之事还需多久?关于祭剑一事,我心里不安。”
暗烈抱着她,低声道:“我正想与你谈论此事。族里事我已安排妥当,你定好日程,我们就可以出发。”
林月城心不在焉地点头,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难以解开。她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暗烈性情大变,在她面前似乎没了脾气,对她格外呵护怜惜。对于他自己错杀族主一事,自那夜之后,他只字未提;而她知晓他心里不好受,也不敢多问。
自从有了孩子,她的心境竟也变得温柔慈悲,曾经的豪情壮志也被如今的柴米油盐冲淡。她贪恋这份平淡无忧的生活,却又常常为此感到不安。她从不敢奢望,她与暗烈之间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相处。
黑暗中,她睁着眼望着头顶的床帐发呆,身边的人突然凑过来,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林月城偏头看着他黑沉沉的双目,心中惶然,低声问道:“暗烈,你还是之前的暗烈么?”
那对双目愈发黑沉无光,许久,林月城才从他眼中看到一点光亮,听得他悲凉一笑:“阿城,如今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为了你和孩子而活着。”
林月城心下黯然,她握住他的手,轻声宽慰道:“找到了铸剑师,你也许就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暗烈哑声道:“我有些害怕。”
此时的暗烈,让林月城再次看到了当初脆弱无助的食人鱼,在她身边乞求些许温柔关怀。他一向将一切藏在心里,坚守多年的信念却是一场谎言,他该是遭受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对身世的茫然与惶恐,让他不敢再去探求真相。
他一次次在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除了陪伴,已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眼下,他伤心难过、胆怯害怕,她只得抱住他,温声说道:“我陪着你。”
暗烈忽地笑了:“当年的你也是如此温顺乖巧,懂得体贴人。”
暗烈叹了一口气:“不如那时乖巧,却更令人揪心。”
这样说着,林月城狠狠地踹了暗烈一脚,正待还言,暗烈却突然翻身压住了她,身子似在微微发抖。他直直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别动手动脚!”
林月城触到他热忱的目光,隐隐觉得不对劲,动了动腿想将人掀下去,他却将她的双腿夹住了,低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林月城只觉得难为情,几次伸手推他,他反而偏头亲吻她,她也不敢再胡乱挪动。
他的亲吻缓慢,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却也激起了她的些许情/欲,极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他的吻落在她的鼻端,直直地注视着她,声音细不可闻:“阿城,再要个女儿吧。”
林月城睁眼就见一张圆圆的脑袋趴在枕边,见她醒来,立时唤了一声:“娘!”
林月城伸出双臂想要抱住林渠川,猛然醒悟自己如今是何情景,忙将被子拉过肩,察觉到林渠川一直盯着她,她愈发觉得难为情。她本想开口支开这孩子,却见他抱过一套衣衫放在枕边,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着说:“爹爹说,这是娘的衣服。”
林月城无奈地说道:“你去外边耍一会儿,我不叫你就不要进来。”
林渠川留恋着林月城不肯离去,身子突然被进屋来的暗烈提了起来,暗烈不由分说地将他拎着出了屋子,在他耳边小声警告了一句:“再敢出水随意乱跑,剁了你的手脚!”
林渠川立时吓得缩成一团,颇自觉地变回鱼身跳进了窗下的水盆里。
林月城穿戴整齐出屋听得暗烈的话,不悦地指责了一句:“你怎么总爱跟孩子过不去?”
暗烈冷哼:“他太黏你了!”
听他这语气,林月城暗自好笑,却是问了一句:“你今日歇在家里了?”
暗烈点头,抬头看她,发觉她的眉眼愈发温婉动人。他见她手法熟练地将右手掌用黑纱布一圈圈缠住,过去握住了那裹着黑纱布的手,举到鼻端轻轻摩挲着。林月城冷着脸抽回手,满不在乎地嘲笑道:“不要勉强自己。”
暗烈小声辩解道:“我并不在意……你容貌被毁那段时日,我是因族中有事才不在你身边守着,并非是嫌弃你容貌丑陋。”
“娘最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