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想不起是哪里。

    “这里是……”

    她轻手轻脚靠近洞口，把身形掩在洞口处的矮树里，探头往里瞅了瞅。

    只见火光之中，背对着石洞壁坐着一个身着青烟衣袍的人，青丝半束起几缕，白晳纤长的手中正支着一串肉块，轻轻转动着在火上烤。

    而她对面却坐着一个大约四五岁左右精雕玉琢的孩童，正睁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巴眨巴眨着大眼盯着对面的人看。

    只听那人道，“好了，吃吧。”

    说着把手中的肉串递给那幼崽。

    叶染愣了一下，洞里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百多年前的她。

    那么这里，竟是大荒之地。

    两百多年前，那时候她师父叶浅还在，师父带着她到大荒来找什么宝物。

    至于什么东西，师父也没说，因为她家师父将自己拎进来之后，反手就把叶染一个人丢在了大荒里头历练。

    直到师父找到了要找的宝物，才把她带出大荒。

    叶染都不记得她在大荒里头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杀了无数的妖兽，挥剑挥到手都要废，后来一度见到妖兽转身就跑。

    她当时为了躲避妖兽群才逃进了这个石洞中，没想到突然窜出一条小黑蛇，速度极快的上来就一口咬上她手腕处。

    本就怕蛇类动物，她心下一惊，转身就往洞外跑，没跑出两步全身就麻了。

    那时她金丹修为，又与众多妖兽斗了半天，身上早已灵力耗尽，剧毒瞬间便游走在她全身，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腕间缠着一条盯着她看的黑蛇，心里慌得一批，但细探身上的毒似乎解了，心想应该是它救的自己。

    她问那条小蛇会不会化形，对方还真听懂了。

    眨眼间便化成了一个样貌精致的幼崽。

    叶染心中对蛇的恐惧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习惯性对幼崽的关怀和喜爱转头就给他烤起了肉。

    石洞内火光闪了闪，打断了叶染的回忆。

    她回过神，举起手中的剑，她刚才以为这是自己的幻境，看到两百多年前的她出现在这里，瞬间便明白这不是她的幻象，而是这条小黑蛇的。

    如果不是看见这幻象，她都记不起这些事。

    叶染歪头细看了眼那四五岁的幼崽，这脸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她倒要看看这条蛇到底是谁。

    手中剑光一闪，直朝那个“叶染”击了下去，对方顿时化为一堆枯花瓣。

    那幼崽看着对面的人消散，顿时瞪大了一双猩红血眸，迅速变回了蛇形向洞口的叶染攻击过去，却看到洞口处那人的脸容时，愣在了当场。

    叶染扯扯衣摆，半蹲下身子与地上的小黑蛇对视。

    “原来是你啊。”

    这条头上长角，浑身漆黑，能毒死人的蛇，竟然是之前青石阶上那条。

    它呆滞了片刻，嗖的一下又缠上了叶染的手腕。

    叶染脸僵了一下。

    “算了，先离开这里吧。”
    腕间一松，它蓦地变回了人形。

    叶染惊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脸熟，这不是她家小徒弟墨清么？

    说好的是龙的呢？

    啊？

    蛟龙的呢？蛟龙不是龙？

    龙呢？

    (╯‵□′)╯︵┻━┻

    “师尊。”

    墨清双眼迷蒙的眨了眨。

    两人眼前景象又是一换，这回竟是无弦派的半山腰凉亭处，四周雾气缭绕，远处更是白茫茫一片。

    叶染脸色沉了沉，那花海里的花香有问题。

    她刚想抬手破开幻境，却猝不及防地被身边的人扯进了怀中。

    “师尊。”墨清低声在她耳边唤着，“你怎么不理我？”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

    “哈？”

    想到龙崽子变成了蛇崽子，叶染就一万个嫌弃，看向自家徒弟的眼神都复杂了起来。

    封钰这货竟然坑了她，好想揍人。

    叶染压下心塞，脸上一言难尽，嘴上却哄道：

    “别怕，为师带你出去。”

    回头再找封钰算账，说好的蛟龙的呢，他家蛟龙长得这么像蛇的吗？

    墨清眸色渐暗，眼帘低垂，深邃幽暗的眸光落在叶染脸上，“师尊。”

    “好了，跟为师出去。”

    叶染反手抓住他的手，却被墨清又一个用力拽回了怀中。

    低沉略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是假的罢，不过这个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