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052 雪恨无情3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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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行清子挡在身后的冉子昱瞳孔微微一震,眼眶微涩,看向他师父的面容变得无比动容。
冉子昱握剑的手不觉攥紧,无意地垂首一笑。
多久?
有多久没有被这样护着了?
先前是陵今游,现在是行清子。
虽然他已将自己锤炼得足够强大,但从前他在世上孤立无援,只求能保护陵今游,而现在,他竟也有人奋不顾身站在他面前,指责云从彧,只为讨个公道。
怎能不感动?
他,又何德何能?
其实自打进入师门,行清子顾着自己闭关修行,要么处理门派事务,教导他的时间并不多。但寥寥几次都是一针见血且指导耐心,冉子昱当时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师父是真心对自己好。
可若平时感受到的是师徒情谊,现下,此刻,那挡在自己跟前的人,如同他的母亲,是家人之间才有的心疼与维护。
自冉默潇死后,除却陵今游,再没有一个人对他表达哪怕半分的善意。即便是带他认祖归宗的皇爷爷,也只是派给了他一个精致但冰冷的寝宫。
太监宫娥欺侮他、云从彧毒打他,老皇帝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皇帝起初便反对冉默潇嫁给出身普通的云从彧,也是因为这个,二人才会私奔到穷乡僻壤生下冉子昱。对云从彧的厌恶,也移情至孩子身上。
皇家凉薄,冉子昱打小就明白,皇爷爷救他养他,不过是想若他是个可塑之才,随手搭救便可为皇室再添一员高手。
以至于,冉子昱从小便生活在一个极为无情的环境中,唯有 突然出现又无助死去的陵今游。
接着,就是后来的行清子。
遇见师父的那一天,是人生焕然一新的一天。
虽然一晃十几年已去,但二人的初见,行清子对此,至今也同样记忆犹新。
那是个春寒料峭的凌晨,她应冉襄皇帝之邀进宫,不想就在那万物枯败、湖水冻结的岸边见着在薄雪中扎马步的孩子。
那孩子只着一件单衣,小小的侧影单薄如纸,不知何时开始的,总之此刻已冻得浑身发紫,双眼一眯一眯几欲昏厥。
什么在支撑着他?
是身后一个白衣人,只要觉察他有坠倒之意,对方手中细软坚韧的翠竹枝便会第一时间甩在他脊背上,将他打得狠狠一震,迫使他清醒!
那时,行清子已很少有情绪波动,经年死寂的心被什么重重一剐,疼得紧。
带路的太监觉察她驻足观望,也循着去瞧清楚后,叹息道:“仙师莫怪,那是皇长孙小殿下,想必是练功时出了些纰漏,又叫云公子责罚了。”
行清子微微皱眉。
云公子?可那白衣人,仔细一瞧似乎没有气息,难不成是有意敛气息声?
这时,远处那孩子身形一晃,终于栽倒下去!可那白衣人却没有扶他的意思,竹条子没有丝毫怜惜地打在他早已僵硬发冷的身上。
她呼吸跟着一滞,反应过来时,已跃步上前一把将那孩子抱起,一手挡住那白衣人落下的手臂。
往近了瞧,方才发现那只是一尊木傀儡,除却带着面目,其他细节做得宛若真人,分明只带着微许灵力,运出的威力却不输真正的修士。
这难不成是?
“可是清师妹?”云从彧披着灰色大氅,自小路缓缓而来,淡漠地望一眼她怀中的孩子道,“这是我儿子云朔,昨夜挥错了一记剑招,罚他练功一夜,不碍事的,你将他放下,不必管他。”
行清子分明已是寒暑不侵的体质,那瞬间却有彻骨的寒意窜上脊背。
记忆里的云从彧,虽沉默内敛,但和善亲人,对谁都热心友善。他在剑道上天赋并不突出,但成就也是普通修士难以望其项背的。
他最喜捣鼓机关术,将此与修真之道结合,研制的各类傀儡就是先师在世也是赞不绝口。
可就是这样的师兄,何以变成了这副冷血模样?
现在的云从彧,甚至比他身后的傀儡更像个死物!
这个问题,即便是如今的行清子也没有找到答案。
但她万分庆幸的是,当时当刻,她便义无反顾提出要收冉子昱为徒,非是因为叶蝉衣的蛊毒,更不是因为冉子昱天资聪颖,仅仅是想——救一救。
面对曾经的师妹,如今的太行剑宗掌门的声声逼问,云从彧石化的心口终于被锤出了丝丝裂缝。争辩,解释,他都无意去做,那不没有丝毫意义。
况且,对于冉子昱,这些年他确实亏欠。
他是错了。
云从彧闭了闭眼,转而看向不远处被上官静儿牵着的陵今游,又变回那个不近人情的他:“那只猫妖,总是允我杀的吧?”
此话一处,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