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如画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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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 

    作乱的人好像是听懂了。

    掌心下的长睫当真扑闪了几次,最后轻轻合下。

    不及松气,怀中便是一沉,是她倒下。

    咚!咚!咚!

    是心跳的狂欢。

    裴成远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却没有清明多少。

    “严之瑶,起来。”

    没有反应。

    “严之瑶?”

    仍是没有反应。

    他试探着缓缓挪开手掌,掌下,是沉睡的眉眼。

    血液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赦免,开始重新周转。

    他缓缓伸出胳膊,又缓缓地,将她揽进了怀中。

    颤颤珠花贴上他的唇,方才她的指温记忆犹新,裴成远没再动。

    ——这算什么?!

    严之瑶觉得头是昏的。

    她好像听见谁在对她求饶。

    那么无助的,带着颤意的求饶。

    可她,怎么会欺负别人呢?

    她又能欺负谁?

    想不明白,她觉得口干。

    “小姐,喝水吗?”床边,是露华的声音,小丫头已经站起来过来探看她的神色,“难不难受?”

    “嗯,想喝水。”她一开口,露华便就赶紧回身倒水。

    这儿是侯府,可她记得,好像她是在鹤归楼赴约。

    还有寒邃和……少爷。

    露华见她迷茫模样将水递过来:“小姐再继续睡会么?才刚过三更。”

    严之瑶转眼往外看去,确实还在夜里。

    她一气儿灌下水去,这才问道:“我是喝醉了?”

    “可不是吗!”像是光等着她这句一般,露华笑出声来,“小姐喝醉了劲儿可真大呢,拽着少爷的衣裳死活不松手,喏!”

    她努努嘴,对着边上衣架上的碧蓝锦衣。

    严之瑶不可思议地看她:“我扒的?”

    “那倒不是,小姐应该是把少爷的衣裳当被子了,少爷没办法,只能脱下来给你。”

    “……”

    这都叫什么事。

    严之瑶觉得还是醉着算了,简直不成体统。

    “那……义父义母那边?”

    “侯爷和夫人过来瞧的时候,小姐已经睡下了,是少爷出去回话的,”露华说着好奇问,“小姐,你喝了多少酒?那寒大人,还与你喝酒了?”

    这该怎么说呢。

    严之瑶现在自己都有些回忆不起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似乎是有些难受,只觉得那酒一碗接一碗地喝着能快活些。

    其实父兄没带她喝过酒,她也就是看他们和其他叔伯喝得多。

    小时候觉得男人们真的是无聊,有事没事就喝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完还臭臭的,比汗臭味还难闻呢。

    后来跟着严琤倒是尝过一两次辣嗓子的,更是觉得不好喝了。

    可昨晚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想喝。

    她不懂什么叫入喉绵柔,只是单纯觉得那引鹤归是清甜的,没有军营里的酒刮喉咙,闻着也不刺鼻,反而是沁人心脾的清香,诱人细品。

    只是,她也没想细品,只觉得舌上辣辣的感受揪人,又上瘾。

    像是这世间事情大多能在那与辣味的抗衡中都消散了去。

    然后,她好像就被人制止了。

    是裴成远。

    他要她跟他走,可她怎么能走,寒邃还正在那里呢。

    她还想要问问她父亲的事情。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们会喝酒,是因为少爷拿来了两坛。

    她原本想着,寒邃是文官,该是酒量不大好的,等到微醺,她总能探听些什么。

    却不想,倒是她先醉了。

    裴成远若是不带酒来,若是不坚持要去鹤归楼,想来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结果他还凶她。

    人说酒能乱人心神,确实是真的。

    以往少爷声音多大多凶,她都不觉得如何,单是昨晚,便是此时想起,还觉得委屈。

    仿佛他不该凶她,仿佛是所有的观感都被放大了许多。

    现下再想,他在那般场合制止她,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可那时那刻,她是真的觉得不能承受的委屈。

    所以就控制不住地哭了。

    后来的记忆,模糊极了,好像少爷是又凶他了。

    也是,少爷最讨厌人哭了。

    记得第一次她哭,他就烦得很。

    严之瑶沉默半晌,低头接着喝水。

    “少爷呢?”

    “少爷回过侯爷与夫人问话后就回岚院了。”露华说着,小心又问,“不过小姐,你是一点都记不得了么?”

    “记得什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