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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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 

    是活生生的裴成远。

    严之瑶心道。

    她慌张站起来,才发现这是自家的院子,没有自知之明的是那个人才是。

    许是看她反应过来,对面那人扭头,率先将手里的东西摆在了院中石桌上。

    是各色糕点,还有一坛酒,甚至连杯子都准备好了,最后是月团和石榴。

    随着他的动作,严之瑶也上前去。

    她自是没必要问他怎么进来的,左右严钰也打不过他。

    可看着这些东西从食盒里一点点拿出来,她还是有些奇怪:“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过节。”裴成远道,摆完最后几个石榴便就先行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过节。

    她自然是看出来他是为了过节,可是,为什么?

    “今日中秋,该是阖家团圆,侯爷与夫人……”

    “太皇太后传召,他们自然要去南山别苑。”

    如今太上皇与太皇太后住在南山别苑,新帝又忙于政务,怕是这般日子也是无法相陪,这时节他们会想起赋闲在家的侯爷与蒋氏自然说得过去,可严之瑶要问的不是这个:“那你呢?”

    “我?”裴成远伸手倒了两杯酒,桂花香扑面而来,他嗅了一下,将其中一杯推给她,“我是新帝的人,太上皇当真乐意见我?”

    答案显而易见,严之瑶却没明白:“新帝是太上皇自己让位的,总不能到现在还心有芥蒂吧?”

    “可如今是新帝执政,太上皇私下见我这个肱骨之臣,有悖朝纲。”裴成远傲娇不带谦虚地说着,掀起眼看她,“大过节的,侯府太冷清——你不也说了,中秋,该要团圆。”

    “嗯?”

    “所以,我来了。”

    他就这么将胳膊架在膝上,指尖捏着杯子,不偏不倚地瞧她。

    严之瑶本不欲躲闪,可到底扛不住他直爽的目光,坐了下去:“团圆不是说我们这种关系。”

    她说得小声,裴成远却接了:“我们哪种?”

    险些咬舌,她自是答不出来,索性端起杯子,“这酒闻着不错。”

    她说着就要与他指尖的杯子碰上,不想,裴成远直接抽远,不依不饶:“话还没说完呢,说完再干杯也不迟。”

    严之瑶被就这么被架住了。

    裴成远:“我记得某人是不是说过,于情于理,我都该唤你一声阿姊?那阿姊与我,不该是中秋相聚的关系?”

    “……”

    “是我误会阿姊了?”

    严之瑶说不过他,原想说你我关系已经解除,莫要再提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如此这般,怕是更说不清什么关系。

    干脆,她一仰头直接把杯里的酒干了。

    辣!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哪怕是闻着这么香的酒,它也不会是甜的。

    嗓子烧得慌,脸也烧得慌。

    只因她这一动作似乎是点中了少爷的笑穴,裴成远竟是哈哈哈笑出声来。

    全无半点那日军马前的威风模样。

    倒像还是初遇的少年,只是平白少了阴霾,忽显明快。

    她错开眼,伸手去拣了一块月团,咬到了一口豆沙,这才将辣味压下了不少。

    对面的人乐够了,便往后松松垮垮一靠,也将杯中酒干了。

    “阿姊这几年过得如何?”他突然问。

    严之瑶不自觉蹙了眉心,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此前从他嘴里抠不出半个字的称谓,如今竟叫他唤得顺了嘴似的。

    “还好,”她道,“你呢?”

    原本,这该是那日南山寺偏院就该问的话,不想此时才被二人拎出来,敷衍又带着些郑重地填塞进独处的空白里。

    殊不知,这已经是事了拂尘后,他们唯一能引以为继的话题了。

    “我?那得看阿姊想问哪一方面了。”

    严之瑶着实被噎了一回。

    只见对面不紧不慢给自己又倒了满杯,似乎是征求意见般晃了晃酒坛,她迟疑半息便将自己的杯子送前。

    裴成远便就给她也斟满:“要不你一个个问呢?我今晚闲,阿姊可以慢慢问。”

    严之瑶瞧着杯中酒,忽然就觉得有些光火。

    只是这火苗不大,也不知从何而起,就是觉得有些隐隐的糟心。

    须臾,她将酒饮尽:“好,那我一个个问。”

    裴成远品着酒。

    他说的是真的,反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翻墙跳进来了。

    他原本想着随便看一眼算了,谁能想到这人大晚上的一个人望月伤怀呢。

    只不过等到把她喊过来,二人当真坐下来面对面,竟是满腔的话已经无从说起。

    谈旁人多余,谈花月矫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