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之言扳倒她。

    宋风慢悠悠回头，看红晟竟然在等她发话，她要是不走，他还真有耐心让她在这里继续看杨素齐的热闹。

    “我们走吧。”宋风向他轻轻点头。

    红晟把她到最里侧的刑房，几乎听不到那方杨素齐气急败坏的叫嚷。

    宋风又冲他笑，知道他是特意留给自己清净，也留些体面。

    她很爱笑，笑起来什么都不足以称之为困难。

    红晟记得那日自己监刑，宋风趴在板上，鞭刑至百。看到破裂衣口中，褪去血色，过分苍白的背脊上皮开肉绽，他迅速低下头。

    那日后他再也没见过宋风，后来他忍不住向砚碎殿的人打听，砚碎殿的人两眼打量他，在确定他不是那不分黑白的人，才告知。

    她竟是下山去了。

    宋风坐在子香苑后院的秋千上，合着眼，迎着暖风摇摇晃晃。

    耳边是秋千“吱呀，吱呀”的响声，听得人心里尤为宁静。

    她刚睁开眼，就听阁楼上传来女子娇俏的嬉笑，让人好奇姑娘是为何而笑。

    宋风顺声抬起视线，恍然这不过是临近皇城的一处城池，而她身处一座青楼之中。宋风低头摘下落在白袍间的青嫩绿叶，怔愣一声叹息，十年光景，自己原来还是境云派的一名弟子啊。

    符华长老的端事殿，平日森严，唯有山林树影寂静无声。听说宋风打晕了师兄同门，不少弟子仿佛找到了她欺师灭祖的佐证，纷纷蜂拥长跪长老大殿前，要求将她逐出师门。

    站在上首的符华长老一脸平静地命人封锁起大殿，任他们哭闹，却无动于衷。

    “长老，弟子愿下山。”大殿之后，宋风搬来自己搜集到的所有好茶给符华长老，他最好茶道，算作道别礼。

    早在打晕杨素齐前她就已经想好，她要自己夺回自己的尊严，她不想再拖累师父，有些事是非所愿，但命运潜移默化中，让你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符华看着她稚嫩的小脸，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脸颊的圆润还没有褪去，眼睛明明亮亮地望着你，却是不相符合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