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是啊，他都进入了她的灵识，当然知道了她不少的事。

    这对她来说还本应该是件挺恐怖的事，不过现在他们是互有把柄。

    他过于了解她，而她目睹了他修炼邪功。

    宋风反而坦荡了：“你既知道我是谁，那也应该知道我为谁回来。”

    她涂完药，重新穿上衣服。还未开口叫他转回身子，他已经自己回过来。

    料想他方才听她脱衣涂药，听得有多认真。想到这一点，宋风竟然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在带坏小孩子。

    “荆司师叔的病是从玄湖回来患上的，具体我知道的不多。”李元如实说。

    倒是很有默契，两人只字不提对方的秘密。

    “带我去砚碎殿。”宋风现在是没什么力气走路。

    李元作势又要抱起她。

    “我站的住。”宋风极快得说，抢在他把手伸向自己身侧之前。

    最后是李元扣住她的腰，把她半搂在怀里，飞行法术带她过去。

    路过许多巡查的弟子，有人抱怨：“黑衣人，哪里来的穿黑衣的人！大半夜不让人睡觉。”

    想起屋里那一地撕碎的黑布。李元若有所思得看一眼宋风。

    宋风觉得他早把自己心事过往看光，倒是没脸没皮。

    李元把她直接带到了砚碎殿师父的房间，倒是贴心，在房门外挥一挥衣袖走了。

    宋风步入房中，漆黑一片，想来师父已经睡下。

    她夜视能力极好，房中的一桌一椅都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趴在床边，宋风眼睛有些酸涩。

    师父老了一些，她的眉眼和她日日夜夜思念的样子重合。人都说修炼之人是要成仙的，衰老缓慢，甚至到后来不老不死。

    可世上还没有真正成仙的人。

    只有长久不见面的人，才会发现对方细微的变化。

    “风儿，你回来了。”荆司慈爱地抚上她的发丝。

    “我回来了师父，是弟子无能竟十年才敢再登境云派。”宋风泪如雨下，这十年她只躲在暗处，偷偷看师父一眼。

    她怕露面，师父就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子，如此有天她要是无声无息的没了，师父也不会太伤心。

    “弟子定会治好您的病，师父不必太忧心，夜深了，师父睡吧。”

    “好，好。”荆司的精神头撑不了太久，奄奄睡过去，

    宋风来到偏房，推开门却不进，眼睛望着里面，直落泪珠。

    十年，不是十天，十个月。要想年年坚持，得付出多少真心。

    房中摆设如下山那日，分毫未变，却是一尘不染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回来。

    翌日等宋风睁眼，从房门踏出的时候，全门派早就震撼了一遍了。

    她怎么又回来了，她不该死在山下吗。

    师门不保啊。

    宋风看他们这么激动，“门派比试将至，我回来当然是为了夺第一的。”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如就再张扬点，今时不同往日，也让那些人知道在实力面前，命格？算什么。

    这话听到不同人的耳朵里，意思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