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老渣男最近没整什么幺蛾子了吧？”

    “他敢。”迟息息冷了脸，抱着手，“他要敢来找小迟，我就敢拿把菜刀跟他拼命。”

    “对！狗男人，到时候我俩弄死他。不过，你最近可真得注意，他还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估计就是你那边行不通，找我这儿来了。”

    “知道了。”

    程欢和迟息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迟奕坐在旁边的地毯上玩拼图。

    “时间过得真快，二十年啊，这么咻地一下就过去了。”程欢看着迟奕的背影，“你想当初他刚不满六岁的时候，也是喜欢坐在地毯上玩拼图，堆积木，看着真就那么小一点，多可爱。”

    “是挺快的。”迟息息转头往迟奕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哎。”程欢伸手拍了拍迟奕的头顶，“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老喜欢一个人待着，也不跟别的小朋友说话，就成天堆积木，玩拼图吗？后来我们带你去看医生，那医生说你有自闭症，把你妈愁死了都。”

    迟息息又摸了摸迟奕的脑袋：“可不是嘛，把我愁得睡不着，吃不下的，当时觉得养个孩子怎么这么难。好在是治好了，现在健健康康的。就是不像小时候那样黏妈妈了。”迟息息说着就揪了一下迟奕的耳朵，看向程欢，“你看看，现在，天天的面瘫脸，也不笑，在家里吧，好像他才是家长。”

    迟奕回头看她俩：“妈，你能别揉我头发么，我又不是狗。”

    迟息息撇嘴，一脸你看见没，看见没的表情。

    程欢靠着沙发，突然小声地问迟息息：“说实话，你有没有特别后悔生了孩子的时候？”

    虽然她们自以为声音很小，但迟奕也不是聋子，听得明明白白，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也想知道，迟息息有没有后悔把他生出来。毕竟，因为他，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吃了多少苦。

    “没有。虽然很多时候觉得特别难，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迟息息看了迟奕一眼，温柔地笑了笑，“程欢，你知道吗，要不是有小迟，我可能不是现在的我。那时候看着他小小一个就那么躺在你身边，安静的睡着，我突然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又有了希望。他是治愈我的小天使，怎么会后悔。”

    什么意思？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迟奕皱起了眉，他妈根本就不怎么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所以他对她结婚以前的事一概不知。听她现在的意思，后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会是什么事，都能让她对人生失去希望，会不会跟宋然有关？

    程欢也笑了：“哎，是，以前确实……”

    迟息息打断她：“行了，以前的事情还提他干什么。没意思。”她起身去倒水，然后跟迟奕说，“小迟，今天小姨就在家里吃饭了啊，咱们出去买点菜。”

    迟奕把拼图收起来，应了声：“好。”

    三个人一起出去买的菜，回来的时候发现卫生间的天花板在漏水，而且因为迟息息的卧室离卫生间比较近，就他们出去这会儿功夫，水已经蔓延到了卧室里，把梳妆台下面铺的地毯都弄湿了一半。

    “这楼上怎么回事，家里水管爆了吧，那也不至于能把水漏下来吧？”程欢仰着头看着漏水下来的卫生间天花板。

    “这几天上面好像在搞装修。”迟息息站在卧室门口，叉着腰，叹气。

    程欢转身就往门外去了：“我上去问问去。把人天花板都弄成这样了，这不给点赔偿啥的？”

    迟奕拿着拖把进了卧室：“先把地板弄干。”

    迟息息指挥他：“哎，你等等。我地毯也湿了，得拿出去晒。先把梳妆台搬开。”

    迟奕放下拖把，看着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说：“把你这些东西先拿了，不然摔了我可不赔。”

    “这叫什么事啊，耽搁人时间。轻点……轻点……你别动我那底下那个柜子啊，门有点不紧了，别把里面东西倒出来了。”

    迟奕把梳妆台搬开，迟息息拿着地毯去阳台上晒了。

    “小迟？”

    “说。”

    “你把梳妆台给我搬到窗帘那边去，然后把堆在床上那些护肤品放回去……别动我下面那个柜子，那个门……”

    迟奕把梳妆台挪到窗帘那边的角落去，因为是木制的，还挺重，年代也久远了，他记得这个东西迟息息都快用了二十多年了。

    搬的时候迟奕就发现梳妆台有个角有点歪，好像是上面的螺丝有点松了。放下去的时候也没注意，结果梳妆台一斜，往下倒，把下面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全给倒出来了。

    迟奕蹲下来捡，看了眼那个好像随时能掉下来的门，叹气。

    把东西全捡回去的时候，迟奕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子，方方正正的，打着个蝴蝶结，都已经旧得泛黄了。

    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