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抬起来。

    迟奕最近抓他们小组的学习抓得非常紧，尤其是弱科，基本已经到了时刻盯着的地步。

    钟桐担心地问他：“你这样会不会到时候把自己学习落下了，别到时候我们都考上了，你没考上……嗷！我艹，程欢你他妈老掐我干嘛啊！你上瘾了？”

    “说什么屁话呢你，赶紧给我呸呸呸。”程欢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那三个字都不要说。”

    迟奕低头翻着钟桐的英语试卷，眉头皱得很紧：“管好你自己。你这次的英语试卷做得太烂了，拿回去重做。”他把试卷放到钟桐手上，“下晚自习之前给我。”

    迟息息和几个女生去小卖部买东西，时刻没忘记自己对宋然的“债务”，给他带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甜牛奶。

    “宋然。”

    “咋了？”宋然回头看着她。

    “还债。”迟息息指了指放在自己书堆上的面包和牛奶。

    宋然笑着揉了揉脸：“你要不要说得这么惨。”他拿了东西，“下次别给我买牛奶了，不爱喝。”

    “可是一直喝可乐不健康。听说会脑萎缩。”

    喝着可乐从旁边路过的一个男同学，转头震惊地看了迟息息一会儿，然后默默盖上瓶盖，忐忑地走了。

    “缩就缩呗。”

    “咳。”迟奕在前面咳嗽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你们俩个嫌题量不够我可以再加。”

    宋然耸耸肩，转过身去了，迟息息看着迟奕的后脑勺，也趴下去继续和数学题厮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迟奕都一直督促着他们，也许是高考越来越近了，整个高三年级都进入了一种疯狂学习模式，去食堂排队的时候，跑早操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都能看见有人拿着口袋书在背。

    迟息息顿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轻松了。不过，迟指导对此的看法是，做好应该做的事，量力而行，最后自然水到渠成。弦蹦得太紧了容易断。

    晚读的时候，迟息息背政治哲学模块，背得口干舌燥，声音都哑了，最后只能用眼睛看。下课之后，她的水已经喝完了，就下去买水。

    “你们谁要帮忙带水？”程欢问了几人一句。

    “我！两瓶可乐，谢谢！”钟桐埋在一堆五三后面，头都没抬。

    “我不用。”迟奕低头说了句。

    迟息息看了眼宋然，他低着头在写什么，没说话。

    虽然迟奕说自己不要，但迟息息还是给他买来一瓶矿泉水和一瓶酸奶。然后分给钟桐两瓶可乐，还剩一瓶可乐和一瓶苏打水。

    这是她给宋然买的，因为刚才他没理自己，迟息息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宋然，水要吗？”

    宋然毫无反应。

    迟息息以为他没听到，又喊了一声，他也没答应。

    搞什么啊。装聋作哑。

    迟息息郁闷地坐下来，程欢拿了她的语文作文去看，随口说：“你俩不是有自己的昵称嘛，你喊宋然哥哥呗。宋然哥哥~”

    迟息息推了她一下，然后抬起头，喊：“宋然……哥哥，你的水要不要啊，不要我……”

    “要。”宋然立马转头，朝她伸手。

    迟息息把可乐和水重重地放到他手上：“你故意的吧你？”

    “谁说我故意的，我刚刚又没听着。”

    迟息息一脸我懒得搭理你的表情。

    “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很闲？”迟奕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做题。”

    害。

    之后，迟息息就当任起了给宋然买早点，带水，买零食的跑腿活儿。

    程欢说：“我真是第一次见跑腿都跑得这么心甘情愿的。”

    迟息息今天买了早点上来，宋然没在座位上。

    “迟奕，宋然人呢？”

    “厕所。”

    迟息息哦了一声，叫迟奕：“那你把早点给他一下，我和程欢要去走廊上背书。”

    迟奕转过头：“我不。”

    “我哪惹你了？”迟息息看着他皱着眉，心里寻思自己也没说什么吧。

    “我成天操心你们的成绩，你都没给我买过！”迟奕最后一句提高了声音，然后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了。

    这叫什么事，我可是你亲儿子！亲生的！十月怀胎！一手拉扯大的！果然，女人就是这样，有了爱情，就忘记亲情。

    “哎，行了，行了，我明天给你买。”迟息息无奈地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本来就是！

    宋然回来之后，迟息息眼见着他就这么从自己跟前过去了，明明眼角余光能看见桌上的早点，就是装看不见。

    “宋然，你的早点。”

    没反应。

    “宋然哥哥，你的早点。”

    “嗯？”宋然回头拿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