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啊，站得好好的就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摔楼梯了。”程欢拿了个纸杯给他倒了杯水。

    迟息息接过程欢的水，摸了摸，是凉的，又起身接了点热水混合，轻轻晃了晃，递给迟奕。

    “你是不是低血糖？或者贫血？”

    迟奕喝着水，摇了摇头。

    校医姐姐过来说：“他没什么事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三人一起出了校医室，往宿舍楼走。

    “我突然想起一个特别不美好的事。”程欢苦着脸靠在了迟息息肩膀上，“明天省统测，一模。我以往的学姐说，一模可难了，能难哭的那种。”

    “你又不偏科，你哭什么。”迟息息的心思倒没在一模上，她从被迟奕拉住开始，就偷偷留心他了。

    他拉住她手的时候，有一种特别温暖亲切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迟奕走得快些，已经把她俩远远甩在身后，进了女生宿舍楼的时候，迟息息才问程欢：“你有没有觉得迟奕特别熟悉？就是，”她想着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好像认识了很久，而且，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特别亲切。不知道为什么。”

    “你这么一说吧，我也觉得有点。”程欢一本正经地瞎说，“我对帅哥都有亲切感。”

    迟息息白了她一眼，以一句说了也是白说结束了这个话题。

    迟奕刚走到宿舍门口就闻到一股烧烤的味道。

    不会吧，前天火锅刚被逮，今天又开始搞烧烤了？

    他推开门，身子刚进来一半，钟桐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把他一把拽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宿舍门。

    “味儿这么大，给别的宿舍闻到了，一分钟就没了。”钟桐边说边给他递了一串烤肉。

    “这么夸张。”迟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他肚子开始咕咕叫，刚才忘记买夜宵了。这个时候再去买早没了。

    “一点都不夸张。现在高三就是一群饿狼，有点儿什么吃的喝的，不超过一分钟绝对给你抢没了。”

    迟奕看了眼，一个小折叠桌上摆着三个泡沫餐盒，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出去买回来的。

    钟桐适时地为他解答了内心的疑惑：“宋然翻墙出去买的。赶紧吃，吃完了好收拾睡觉，明儿还考试呢。一模！就问你们怕不！怕！”

    宋然丢下竹签，刚要回头找拖鞋换，立马瞪了他一眼：“你能不倒胃口么？”

    钟桐叹气：“唉，我焦虑啊，学霸！”

    “滚。”

    迟奕想冲个澡，去的时候碰上宋然刚冲完，水声已经停了，他就站在门外等。

    “宋……然。”

    “嗯？”

    “你想考哪个大学？”

    里面半天没声音，然后宋然拉开了门，带着舒肤佳味道的热气扑到迟奕脸上。

    “你这个问题，有点儿难回答。”宋然把脏衣服塞到盆里，放到水龙头底下准备洗。

    迟奕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难回答。

    “你应该想好了。”

    宋然回头拿洗衣液的时候瞅了他一眼，笑了：“这位少年，观察力很不错啊。”他把洗衣液倒进盆里，搓了两下，“Z大，音乐系。”

    迟奕没再继续问，进去冲澡了。

    ***

    这次的一模试题确实有些难，尤其是数学，连迟奕都这么觉得的话……他走出考场开始就替迟息息感到担忧了。

    一模考完之后，高三文科组的老师们非常高效率的，加班加点地改完了试卷，在周四开始公布成绩，各科老师开始陆续发卷子讲题。

    迟息息拿到数学卷子的那一刻，感到了强烈的窒息。

    25分！她没救了。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语文和文综，一科135，一科225，在班上是很不错的成绩。但这依然不能抚平她因为数学而心如死灰的心情。

    几家欢喜几家愁，宋然这次的成绩就非常可观。除了语文稍低了点，101分，其他都不错。

    下午总排名出来之后，贴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迟息息趴在桌上，没什么心情去看。程欢看完成绩之后跑回来和她汇报情况。

    “你别丧了，你好歹还班级前十五，年级前五十呢。你知道这次第一谁吗？”

    “李雪啊，还能有谁。”

    “错！迟奕。”看见迟息息吃惊的眼神，程欢肯定地点点头，“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我刚才看李雪那表情，都快哭了。”

    迟息息低声问：“宋然呢？”

    “班级前十吧，第六还是第七，年级也排前十。他这次考得挺不错的。”

    迟息息再次叹气：“你信不信，他要是再用点心，把语文搞一搞，能进年级前五。”

    “那你俩为啥不互补一下，你帮他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