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氤氲的茶雾，窦昭再次细细打量着姝棠。m.churuyunkt.com

    她身着一袭肉粉桃花绸衫搭着雪白银线绣裙，墨发挽起一半，仅用一支羊脂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柔美。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实在难以将她与记忆中那个威严狠辣的女帝联系在一起。

    窦昭有些恍惚。

    却突然，一双清冷的眼与她隔着茶雾相遇。

    窦昭手腕猛地一抖，杯中的茶水险些溅出。

    她慌乱地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对……不对……

    那种上位者的威仪……她绝没有看错！

    “素心素兰，你们先退下。”

    窦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待丫鬟们退下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姝棠，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敬畏。

    “蒋小姐，今日一见，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她缓缓开口，试图从姝棠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姝棠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哦？不知是怎样的故人，能让窦四小姐这般挂念？”

    窦昭紧紧盯着姝棠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一位…… 至高无上的故人。”

    姝棠轻轻放下茶杯，眼尾微扬，身体未动，眼珠却转向窦昭，定定看着她。

    一缕轻笑从她唇角逸散，似水似雾，让人心里发凉。

    窦昭猛地站起，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跪拜的动作。

    可姝棠现在又不是皇帝……

    她正踟躇，姝棠站了起来。

    裙摆微晃，犹如一朵盛绽的牡丹，雍容华贵且傲气铮铮。

    窦昭身体一晃，毫不犹豫的拜了下去。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厅内如惊雷般炸响。

    姝棠目光平静地俯视着跪拜在地的窦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往昔的追忆，也有对当下局面的审视。

    “起来吧，如今已不是前世，无需这些繁文缛节。” 姝棠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窦昭连忙站起来。

    “你果然很聪明。”姝棠赞许的颔首，眼底划过一丝欣赏。

    “前世承蒙陛下大恩，这一世，民女的命依旧是陛下的。”窦昭手心发汗。

    她的确不笨。

    姝棠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她。

    定然是确定了她知晓前世种种。

    若她此时不臣服，她毫不怀疑，对方会立刻杀掉她灭口！

    甚至……祖母、表姐、素素……

    女帝的上位之路，绝不是平淡简单的。

    她不可能赌上位者的善心。

    稍有不慎便是全族覆灭。

    连当今皇室都折在这兄妹二人手中，她又如何能行？

    她知道，女帝在这时便有私兵在手了。

    有了前世之因，今世只会更早。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窦昭低头恭敬道。

    姝棠眸色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伸手扶住她，语气亲昵而随性，“别叫我陛下，这话说出去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就叫我的名字，姝棠。”

    窦昭行了一礼，大大的眼瞳直视她的双眸，毫不避闪，“是，姝棠。”

    相面知微……

    姝棠有些想念宋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