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 76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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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句话已是提醒,虞曼青有心感激,点头一笑。

    邓平、戚远两人跟着太后几十载,自做不出那叛主之事,但虞曼青也是经由他们一手带大的,情感上,甚至比跟当今陛下都亲,如此提点,不但是为私情,也有替两位主子着想的意思。

    当年那事,太后自以为做的隐秘,又及时收了手,这些年来,虞曼青对太后殿这边的态度也没变化,太后便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可他们感觉的出,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

    这孩子若真是知晓了,多半是要与太后离心的。

    想至此,戚远又有些心软,刚想再提点一两句,那头一个侍官正送了御医出来,与他们迎面相对。

    那小侍官也毫不避讳,与虞曼青正面相对,一双圆溜大眼中带着几分不忿。

    虞曼青只觉对方有几分眼熟,再想细细分辨时,那小侍官已低了头,随那御医见了礼。

    虞曼青无奈,只得寒暄两句,问了太后身体,“父后身子怎样,可有大碍!”

    御医照实回道,“太后患头风一症已久,此症无痊愈良法,但平日里多舒畅心情,忌胡思乱想,这病症便也成不了威胁!”

    得了,又一个说教的。

    虞曼青挤了笑,礼貌道,“有劳了!”

    那御医点到即止,低头告了退。

    戚远领着她继续向里走,方向却不是内殿,而是佛堂。

    佛堂中观音慈悲,香烟袅袅,或许是身体不适,太后并不似往常般跪坐在蒲团之上,只堂角临时置了一张靠背椅,太后就倚在上面,手中持一佛珠慢捻。

    福堂中昏暗,虞曼青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心中有些没底,试探招呼道,“父后?”

    安太后手中佛珠一停,睁眼向她看来,一句话无头无尾的,“九儿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吧!”

    虞曼青猜不透他意图,只点头乖巧道,“是呢,父后!”

    安太后拿着佛珠一抬,戚远忙上来小心接过,又轻缓置于佛案之上。

    太后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与九儿说些私话!”

    戚远应诺,领了两个小侍退出佛堂。

    佛堂幽闭,戚远退出去后将唯一的小门也紧阖上,虞曼青一瞬间觉得压抑非常,只暗自深吸了几口气。

    安太后最擅的便是这一套心理攻击,打小她便领教了无数次,早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没必要这时反而怂了。

    她挤出一丝笑意,觍着脸上前,“刚刚儿臣在外头碰上张御医了,她说您的头风症犯了,可要儿臣替您按按!”

    安太后摆摆手,“无碍!”

    又抬了抬下巴,“找个地儿坐下吧,与哀家说说话!”

    也不知他有意无意,这佛堂中就他屁股下一个凳子,叫她坐于何处?

    虞曼青已逐渐适应暗烛幽光,扫了一圈儿,最后一屁股坐在观音座前的蒲团之上。

    安太后皱了皱眉,却未阻止,反是开口道,“上次你我爷儿俩如此安静的坐在这佛堂之中,还是曼贵君刚回宫那会儿吧!”

    虞曼青一怔,没想到他这时提起父妃,心中明白他这是要打感情牌,想了想,另辟蹊径,又不至于离题太远,“父后还记着儿臣的糗事呢!”

    这下倒是轮到安太后呆愣住,显然虞曼青的回答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偏她又坐在佛案之下,背着幽光,脸上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虞曼青似没看到他的失态,一副追忆当年的模样,“儿臣当时年幼,正是爱玩的年纪,偏父妃一回来就拘着我,整日不是诗书文辞,就是兵法布阵的,看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您也知道的,他那性子倔,说一不二,连母后都压不住他,也只得来您这儿躲躲,他才不敢说什么!”

    安太后听她说此,脸上微微有了笑意,嘴中却责怪道,“那有你这般埋汰自己父妃的!”

    他叹道,“说来说去,他都是为了你好,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他与常人不同,他除了是你的父妃,他还是秦国的大将军,他的肩上比常人更多了一份对秦国的责任!”

    虞曼青低垂了脑袋,似想了很久,半响才低低回了一句,“儿臣知道!”仔细听又似带了一丝呜咽,“当年他身子渐弱,很长时间都没空管我,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脱了他的魔掌,如今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扉!”

    “我有时也想,他当年身子骨久不见好,是不是被我气的,我应该听话的,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做些令他高兴的事儿,他是不是就不会......”

    安太后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仔细听,才听清了她的嘟囔之语,又是气又是心疼,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你虽非我肚皮子里出来的,但自生下那日便入了我宫中,我日日对着你的时间比对着皇帝的时间还长,甚至可以说,我将你看得比皇帝都重!”

    “当年你为了自己未见上贵君最后一面痛苦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