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就是跟我一起把这些碎了。”

    盛果儿:“……直接扔了就好。”

    她说得很轻，且有股赌气在，柯屿不免注视着她笑了一笑:“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盛果儿于是走过去蹲下，一份一份地接着往里塞，看着碎纸机把那些漂亮的企划吞噬，如同吞噬掉名为「小岛」的艺人的未来。

    几乎运作了半个小时才碎完，柯屿摸了摸她的头发:“辛苦了，”捻了捻指腹，“……还有，下次洗完头再来见我。”

    果儿:“……”

    嘤。

    预想中要彻夜长谈的工作就这样以极其粗暴的方式完成了，柯屿却没让她回去，留她吃了中饭，又陪她去海滩上玩。业主常见他，打招呼已不显惊诧。

    “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呢？”想到即将而来的风暴，盛果儿忧心忡忡，“还是说，就不宣布了？”

    “道别还是要有的，”柯屿戴着墨镜，习惯性又想拍拍她脑袋，想起没洗头，放下了，“……果儿，女孩子还是要洗头的。”

    盛果儿:“。”

    可恶，明天就去剃光头！

    “想开点，我只是不在娱乐圈了，又不是不拍电影，一年一部作品，直到他们不想看我为止。”

    关于他道别的时机，果儿内心隐约有个猜想，却不敢说出口。

    她想，那太残忍了。

    对粉丝太残忍了。

    聊到两点多，又在沙滩椅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又看到柯屿在看书。盛果儿似乎可以看到他每一个不拍戏的日子，游泳、晒太阳、看自己喜欢的书，很寻常……但似乎很衬他。

    柯屿就该是离喧嚣很远的人，她想。

    坐缆车回云归，果儿都有点仇富了，“可恶，这么好的风景都被你们圈养了！”

    “严谨点，把‘们’字去掉，我买不起。”柯屿仍垂首看着书，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我是蹭住的。”

    可是他这个蹭住的，看到主人回来了，并没有「寄人篱下」的局促，反而还要调侃:“今天够早。”

    “过来。”

    他走过去，被商陆张开的手臂揽入:“斯蒂芬一直在跟我聊你，越聊越想。”

    “所以你就撂挑子跑了？”

    商陆失笑地弹他额头:“没有撂挑子，叫有效率。”

    看到盛果儿，脸上的温柔稍稍收敛得正经了些:“果儿来了。”

    盛果儿如同觉得自己打扰到了什么，立刻说:“没有没有，我马上就走了！”

    “什么没有没有，”柯屿无语，“你走什么？还有工作。”

    “哎？”

    工作？还有什么工作？

    原来是临近杀青，gc那边提供了媒体名录，要做一个开放的记者会和媒体日，另外再让他们主创一起选几家做重点独家访谈。

    商陆简单冲了个凉，明叔已经把咖啡准备好了，盛果儿便又再次踏进了那间拥有上万藏书宛如图书馆般的书房，在充满咖啡香味的静谧空气中，与他们一起工作起来。

    其实gc那边已经把每家媒体的优劣和选题都很详细地提报过来了，米娅也做了额外的批注，但柯屿还是会征询她的意见，让她以普通影迷的角度来提出建议。

    果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进入状态，两人谈论正事时的声音低沉又正经，效率极快，果儿一双眼睛总是很敏锐，她看到商陆每一次不经意抬眸时，看到柯屿，总会流露一瞬间的温柔。

    工作到五点多时，明叔提醒该用晚餐了，便收了工，散了两圈步，嘴里聊着今天斯蒂芬带来的好莱坞剧情片提案，就这么度过了晚餐时光。

    好多复杂的人名，陌生的奖项，最前沿的电影工业技术，似乎都是有关下一部电影的。还有斯黛拉发来的新剧本，问有没有兴趣做影视化改编，某个小众电影节看到了他们在圣海伦纳的辐射力，也想请他们来做评审，为青年电影艺术出一份力。

    用完了餐，接到了阿华姐的视频邀请，果儿跟着一起见了奶奶，听阿华姐汇报奶奶今天的三餐和心情，做了什么，走了多少路。奶奶不仅会喊“叨叨”，还会喊“陆陆”，翻来覆去说他是好孩子，似乎把商陆当小孩了。

    夜未深时，果儿就告辞了。原本还要留她一起看电影，但今天的片单令「普通影迷」盛果儿觉得头大，于是赶紧溜了出来，坚决不再做超大号电灯泡。

    “不知道明叔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自言自语。

    从云归出来时，果儿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是个多云的日子，天上没有星星，月光也被朦胧地盖住了，远光灯将她下山的路照得雪亮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柯老师退圈的想法在正文187说得很明确啦，只是退娱乐圈，不是息影！！

    忘了的再回去回顾一下！

    感谢在2021-10-14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