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正在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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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电话那头,身在德国的盛祎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在听见弟弟的声音后,总算绽出一丝笑颜。
他的腿一直在做康复训练,几乎每天都要打针吃药,时隔两年了,后背被火灼伤留下的疤痕,还是会在半夜刺痛他,痛到额头出汗。
而每每他醒来后,妈妈都在身旁陪伴着,心疼又耐心地给他擦汗。
但妈妈每为他多付出一分,他内心对祁蔚的亏欠就多一分,这样的母爱,他的弟弟从未得到过。
盛祎左手有伤,右手吊着点滴,只好将手机开着公放,听筒里传来餐厅的嘈杂人声,“阿蔚,在吃饭?”
“嗯,刚吃完。”,祁蔚将餐盘放到回收处,转身出了餐厅,周遭瞬间变安静了,“哥,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盛祎昨天一夜没睡,双腿胀痛,骨头连着筋都在疼,打了止痛针才稍稍好些。
就这样,他还在宽慰祁蔚,“已经好很多了,放心吧。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好几斤了。”
听到大哥这样说,祁蔚悬着的一颗心往下放了放。
“妈呢?”
“妈在医生办公室,讨论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盛祎撒了谎,有些心虚。
昨夜他疼的厉害,妈妈也跟着难以入眠,半小时前才被他催着去补觉了。
“医生怎么说,还要多久你才能回国?”,祁蔚信以为真,以为盛祎的伤有所好转了。
“你小子,怎么比我还着急。”
护士进来 换药,盛祎摇摇头,示意她晚点再换。
“昨天老爸来电话,说是明晚要跟岑家吃饭,你也会去?”
祁蔚闻言低下了头,浅咳了一声,“嗯,平叔跟我说了,明晚七点。”
盛祎一耳就听出了弟弟的情绪失落。
和岑家吃饭这件事,盛明远亲自打电话跟老大说了,却让管家转告老二,这样的落差感,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可偏偏,祁蔚毫无抱怨。
“秋冬干燥,让阿姨给你煲些秋梨汤,自己注意保养,别太劳累。”,盛祎的点滴挂完了,护士又一次进来,“我这换药了,晚点再跟你说。”
说着,盛祎准备挂断电话。
“哥,等等。”
祁蔚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无人的拐角,欲言又止,反复张合嘴巴,对着话筒说:“她回来了。”
“谁?”,盛祎一时没反应过来,“以浔?”
闵以浔和祁蔚恋爱那几年里,都没跟盛祎见过面,他太忙了,一年能有一周在家就不错了。
但祁蔚给他们看过对方的照片。
在盛祎的印象里,闵以浔是个漂亮聪明又有主见的女孩儿。
分手后,祁蔚有过一段消沉的日子,爸妈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也没想过他俩的恋情会长久,只有盛祎走进他的世界,关心他的状态。
闵以浔出国留学的当天,盛祎劝祁蔚挽留她,并亲自开车送弟弟去机场。
也就是那天,盛祎开着祁蔚的越野车,疾驰在公路上,为了避让迎面而来的卡车,紧急刹车调整方向,最终撞向了山体,这才发生了意外。
所以,提起闵以浔,盛祎就不免想起自己出事故的那天。
“那,你们见过面了?”
祁蔚点头,“嗯”了一声,说“见了”。
随后,他的视线向玻璃窗外望去,谁知那么巧,闵以浔就在他眼前签收快递,两人隔着一块落地的玻璃门,闵以浔抱着一个快递箱子转身,刚好与他对视上。
“正在见。”
一阵狂风刮过,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焦黄的枯叶随风起舞,闵以浔微卷的长发略有凌乱。
他眸光微动,内心泛起涟漪,脚步却没有向她靠近。
眼神交汇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他们视线交织,缠绕,闵以浔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不再朝她走来。
风势渐大,刺骨的冷风直往她的领口钻。
闵以浔主动撤回眼神,快速上了台阶,脚步匆匆回到了办公室。
电话那端,盛祎喂了两声,祁蔚才回过神来,他眼睫微垂,苦笑道,“只可惜,人家并不想见到我。”
“这世上,没几个人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总有遗憾。”
旁人或许说这个话是矫情,但盛祎绝对有资格。
他失去的不仅是健康的身体,还有一段提都不能提的情事,相比之下,就连祁蔚都显得幸运了。
“Linda来电话,哥,我去忙了,晚点回电给你。”
祁蔚挂断电话,又接起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