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程玠。”

    话语被风撞碎，飘散在空中，但裴宴听清了，底下的二人也听清了。

    程玠的身份被识破，但林舒窈只是把男友的手臂搂得更紧，对头顶两人愈加恐怖的视线视若无睹。

    她踮起脚尖低声和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点了点头，最后用无情的视线扫视了空中的二人一眼，就挥了挥手。

    丧尸开始爆发出更加迅猛的袭击。

    裴宴被迫提高了直升机的飞行高度，仍挡不住前仆后继的丧尸自杀式袭击，近乎狼狈地应对着，却在余光中，看到程玠，那个她所承认的真正男友，揽着她下楼了。

    “窈窈！”

    裴宴控制不住高声喊，却没能换回她的一个眼神。

    陈斯年沉寂的可怕，冷眼看着裴宴用力捶向方向盘，无能狂怒。良久，他才道：

    “这次没有捉到她，还有下次。”

    陈斯年显露出非凡的冷静来，或许是被少女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和抗拒锻炼出一副顽强的心神，他没有如裴宴一般，失态到那个地步。

    换句话说，他早就接受了她不爱他的事实，也能在一次次打击中，重整旗鼓，做一名最优秀的猎人。

    但裴宴不一样。

    他是知道的，知道林舒窈是朋友之妻，更知道她不爱他们当中任何一人。

    这种平等性甚至令他快慰，这也是他能与陈斯年合作的基础。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原来她有喜欢的人。

    原来她柔软的唇瓣，亮晶晶的眼神，曾经真情实感地献出去过。

    裴宴只觉得眼里发冷，心头更冷。

    陈斯年的话换回了他一丝理性，知道这次已经没有机会了，再拖下去，只怕会葬身在这里，因此再次操纵起直升机来。

    广袤的精神世界里，她的气息仍在。

    她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的感知。

    这是唯一令裴宴安心一点的事了。

    飞到空中，城里的态势完全映入眼帘，更显恐怖。

    仿佛周边所有的丧尸都被聚集过来，以这栋楼为中心，密密麻麻塞满了城市的每一处。

    她的气息仍在视野里，但方向已然被丧尸阻隔。

    裴宴最后看了这座城市一眼，终于肯架着直升机远离。

    他知道，她在看着他离开，他也知道，她正预谋着新一轮逃跑。

    但他不在乎，陈斯年同样不在乎。

    这轮你追我赶的游戏，仍在继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