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

    伴随着陈斯年到来的是沉沉的脚步声，但几道枪声响起，消防门重新被堵住，林舒窈被人大力扯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陈斯年，一只大掌就拢了过来，握住她的侧脸，粗粝的指腹划过唇瓣，林舒窈仰头看到了陈斯年暴怒的眼。

    他失了力度，只想把裴宴留下的痕迹消掉，却只能让少女的唇瓣更加红肿。

    陈斯年胸膛起伏明显，将少女牢牢困锁在怀中，才将视线转向裴宴。

    裴宴无奈地抬手：

    “刚想通知你，就被你找过来了？”

    陈斯年怒意未消，裴宴却毫不在意：

    “你气什么，要是被你先找到她，你还能先忍着吗？你只会比我做得更过分。”

    陈斯年终于恢复了理智，抬手竟然拿出了一副手铐，林舒窈还没来及跟陈斯年说一句话，双手就被反扣在背后。

    她脑子急速思索还有什么对策，变故已生。

    身后的防火门被大力冲撞，手指粗的门锁不出几下已经摇摇欲坠，陈斯年和裴宴对视一眼，歇了争斗的心思，同时拿出了武器。

    林舒窈被陈斯年背了起来，经过身体强化的陈斯年几乎是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扣在背上，然后开始爬楼。

    除了消防出口，商场内部也有扶梯。

    林舒窈头晕眼花，稳住身形往后看时，发现楼梯口已经被撞开，丧尸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她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知道如此大规模的丧尸聚集，不可能是自发的行为。

    然而仍旧没有程玠的踪影。

    陈斯年背着她一路往上，以惊人的毅力直达顶楼。

    天台劲风阵阵，不远处的空中盘旋着几架直升机，陈斯年将少女放到角落，转头去堵住天台入口，裴宴则指挥着直升机逼近过来。

    似乎是觉得她跑不到哪里去了，两人都没有分出额外的心神去注意她。

    林舒窈确实打不开镣铐。

    她跌倒在天台边缘，随着直升机迫近，风势更盛，一头长发狂舞起来。

    巨大的轰鸣声里，裴宴的声音都不甚清晰，丧尸撞门的声响仍在继续，陈斯年堵好了门，就快步往天台边缘走，此时直升机已经抵达大楼附近，降下一扇升降梯来。

    裴宴握着少女的手往上爬。

    林舒窈挣了两下，此刻终于显露出一点反抗意志来。

    然而全都无济于事，裴宴爬到半路，先将少女送了上去，此刻丧尸骤然破门而入，眨眼间将天台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陈斯年还在不停的开枪，勉强维持出一片中空地带，不断有丧尸跌落，又不断有丧尸补上。

    “怎么有这么多？”

    裴宴低咒一句。

    好在他已经爬了上来，陈斯年也登上爬梯，直升机逐渐远离了楼体，裴宴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就是现在。

    蛰伏了许久的林舒窈突然发难，半蹲起身往不远处一跳，在裴陈二人惊愕的视线里，跌入一片丧尸浪潮中。

    裴宴的大脑一阵空白。

    明媚鲜妍，方才还生动无比的少女，眨眼间被丧尸浪潮吞噬，连一声声响都未曾发出。

    “窈窈！”

    裴宴终于发出了惨痛的呼叫，目眦欲裂看着仍在涌动的丧尸群。

    陈斯年同样震恐，抬枪的右手对准丧尸群，却不敢开枪，生怕伤到可能还存活的少女。

    “回去！回去——”

    不用陈斯年提醒，裴宴已经调转方向，重新往大楼方向靠拢。

    然而面对着汹涌的丧尸，身经百战的二人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

    这种情况下他们二人也很难存活，更何况是她……

    陈斯年心中痛苦无比，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把人逼到这个境界，内心一片苦涩。

    她真的这么厌恶他吗，宁愿被丧尸吞噬也不愿待在他的身边。

    “窈窈，窈窈……”

    陈斯年喃喃自语，眼中暴起数根血丝，咬了咬牙，就要跟着跳下去。

    然而还未等他跳，一只丧尸已经凭借惊人的弹跳力跳到升降梯上，陈斯年一枪解决，然而接着的是前仆后继的丧尸。

    越靠近大楼，爬上来的丧尸越多。

    但谁都没有提要离开。

    裴宴咬着牙继续往大楼逼近。

    陈斯年已经爬了上来，补充过弹夹后，继续扫射天台上的丧尸。

    然而愈打，愈是绝望，尸体堆叠，血色喷溅，却始终不见少女的身影。

    扣动扳机的手指都有些颤抖的僵硬起来，丧尸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陈斯年绝望想到，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丧尸，好像有人在背后指挥一样。

    风声紧紧。

    陈斯年率先顺着升降梯爬了下去。

    他满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