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捉虫)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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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干涸。

    不过,仔细嗅一嗅,鼻尖还能嗅到一股残留的腥气。

    伤口在脑后。

    她这是伤着脑袋了?

    王蝉摸发的手一下就顿住了,嘴巴一瘪,天都要塌了。

    她有些想哭。

    怎么办,伤口在这样要命的地方,虽然命大没死,却好像有了点后遗症——她好像有些傻了。

    不然怎么啥都不记得了?

    ……

    在躺平等死,还是带着这残疾继续活下去之间,王蝉思考了两分钟,振作了下精神,还是想活。

    生为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吧。

    棺椁是密闭的匣子,透不进一丝半点的光,随着呼吸,里头残留的空气愈发的稀薄,胸口也开始有憋闷的感觉。是方才憋气的痛苦。

    王蝉试着撑了撑,没撑开上头的棺盖,手在四处乱抓,想将棺椁抓挠开。

    她绝对不是诈尸,诈尸都有尖尖的爪子!王蝉再一次恨恨地瞎想。

    手痛脑袋也疼,还不如诈尸!

    天无绝人之路,黑暗中,王蝉在棺尾摸到了一个冰凉冷硬的东西。

    细瘦的手摸上它,这东西,它像是一块石头。

    才碰上,莫名的,王蝉心中有股亲切涌来,好像,这块石头陪了她许久,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彼此间有着谁也不知道的缘分。

    ……

    另一边。

    “船家,船家,快快!快快开船!”

    踉踉跄跄,吴富贵五人分散了,最后又跑到了一起。

    还未到码头,吴富贵便扯着嗓子喊船家,一手提着衣裳下摆,一手用力地摇晃招呼人。-

    连着撑船了一夜,乌蓬上两个船公正卷着薄被,准备小睡一下。

    船儿微摇,徐徐秋风,正是好眠之时。

    “爹,我瞧他吴家就是欺负人!”

    “定了船,事先都不说是白事,还是个早夭的,瞧着他吴家的面子,胳膊肘掰不过大腿,咱们捏着鼻子也就接了这单生意,了不得咱们贴些铜钿,回头寻个大师瞧瞧,应该不耽误咱们以后载客。”

    “就说这一路上吧,这人催得和什么似的。紧赶慢赶,咱们是打着灯笼撑船的。现在倒好,这才歇多久,他又喊咱们撑船!呸!骡子都没这样使唤的!”

    撑船父子兵,打眼一瞧,两船公虽然都是胡子拉碴模样,五官确实有些相似。

    年轻人爱困觉,被扰了清梦的年轻艄公气不过,扯了被子重重摔下,起身就要同吴富贵要说法。

    再是做牛做马,那也得有个歇脚的时候!

    “甫儿,等等!”老艄公周全人如其名,是个周全的性子。

    他眯了眯老眼,撩了舱门处的雨布,朝岸边瞧去,“吴家这几个人,莫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年轻艄公周甫跟着看了看了去。

    这一看,嗬!还真是!

    只见这几个人跑得狼狈,这个丢了只鞋,那个摔了一脸泥,大高个的那个还瘸了条腿,最重要的是,一路上拈轻怕重的管事吴富贵,那矮胖的个儿跑得比谁都顺溜。

    “啧,这不跑挺快么,像个兔子。”周甫忍不住埋汰,“还是一只肥兔子,路上尽会说自己身子不松快,就会使嘴把式,啥活都不搭手。”

    老艄公:……

    “好了,背后莫要说人,快,咱们先准备开船,人来了就走。”

    他起了身,面上有严肃的神情,正要招呼周甫去解泊船的绳索,变动就出现在一刹那。

    “快,人在那儿呢!”尖利的女声响起!

    只见岸上的另一个方向又来了一行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这会儿,有人扛锄头,有人拎扁担,还有人提着木桶,更甚至还有人一手拿着大砍刀,一手拿着锅铲,人多势众地冲来了。

    喊话的是个大嫂子,瞧到了吴富贵一行人,面上有寻到人的兴奋,也有怒火,交杂一起,就成了气势汹汹。

    捶衣棒指人,“就是他们,今儿一早,我就瞧着这几人不对劲儿,扛着一个木箱子,尤其是打头这个矮胖的,一路上还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我眯眼一瞧,嗬!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木箱子啊,手中杵的是哭丧棒,扛的分明是棺椁!”

    “这是要外人偷偷要将死人往咱们胭脂山葬啊!”

    “打的是什么心?纯心坏咱们风水吗!”

    凤兰嫂子这话一出,其他几人被拱起了火,俱是怒目朝吴富贵一行人瞪去。

    “对!你们打哪儿来的?”

    落叶归根,哪处的人葬哪一处,这理儿,走到哪儿都这样。

    死后哀荣,世人看重生,更是看重死,就没有背着乡亲偷偷将人往山上一埋就葬了的做法。

    鬼鬼祟祟,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