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合卺嘉盟(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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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捏了下她脸颊,“嗯,不会就好。”

    王若芙立刻抓住他手腕,紧紧攥着,直勾勾看向他。

    她想说很多,想说谢谢你,想说以后好好过下去,但最想说的,却偏偏不知如何开口。

    她在这一刻无比清晰意识到,她不想林世镜死。

    不想他做那个名垂千秋,却在二十四岁客死他乡的江夏侯。

    王若芙斟酌着,诚恳道:“日后倘若有什么事——我是说哪怕朝堂上的事,你能不能也说给我听,我们什么都商量着来,好不好?”

    林世镜本想一如既往,就这么轻松地应下来——反正他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可王若芙的眼睛太亮了,她皱着眉,整张脸都写满了恳切,仿佛他要是不应下来,她立时就要崩溃似的。

    他心里软了,于是正色,郑重回答她:“会的,都同你说。”

    王若芙这才放下心来,攥着他的手仍不肯放,生怕她今日放了,明日他一匹马奔赴大江南北,再回来又是只剩一块玉佩。

    她便这般,一路挽着林世镜到了正院门口。

    林景远与裴夫人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院内也没坐几个长辈。王若芙认了一圈就将人都记住了。

    林世镜还有个亲兄长,十年前的进士二甲,如今外放在淮阴为官。只有年节里才会回洛阳一趟。

    裴夫人两手握着她手腕,温温柔柔为她整理鬓发,“我总是盼着你来,今日算是盼到了。”

    王若芙想像从前那样叫声“舅母”,但如今似乎又不该这么叫。她一时耳尖有些红,一声“阿娘”许久叫不出口,回头求救似的看林世镜。

    林世镜自然过来替她解围,“才第一天,阿娘就抓着若芙不放了?”

    裴夫人忙道:“是,                                                是,以后都是一家人。若芙,栖池有哪里薄待了你,来同舅母说,舅母替你撑腰呢。”

    “别听你舅母乱说,什么以后才是一家人。”林景远笑呵呵道,“从前也是一家人。景姿把你当亲女儿,你就是我亲外甥女,那可比当我儿媳还早得多呢!”

    王若芙与林世镜对看一眼,林世镜朝她点点头,她便放下心来,小声唤了:“舅父、舅母。”

    林景远和裴夫人笑着应下。裴夫人递给她一对琉璃耳坠,温声道:“栖池的意思是过几日带你去他那儿住,那里清静些,我想也好,你也喜欢安静,是吧?”

    王若芙亦放柔了声音,“他考虑得周到。”

    裴夫人又爱怜地摸摸她头发,“就安心地把这里、把栖池那里都当自己的家。”

    不用听规矩,也不用三跪九叩地唤圣上与殿下,更不用行过漫长狭窄的宫道。王若芙的新婚第二日,过得如世外桃源一般。

    她有些受宠若惊,人一旦对未来多了期待,难免就兴奋起来。

    她脚步愈发轻快,甚至把林世镜甩在身后,到了院子里也不急着进去,在那几丛淡紫绣球前驻足。

    今日晴光正好,浅浅的金色照在王若芙不施脂粉的脸颊,天然的白净秀美。她垂下眼眸时,便掩不住长年累月修炼出来的,如水般的温和。

    林世镜却知道,她并非是这样波澜不惊的。她也有脾气,会计较,甚至有时嘴巴刻薄,分毫不让。

    可是刻薄才好,计较才好。

    她一定是温和得太过了,才总让人欺负,在恒府里有人欺负她,在宫墙里更有。

    林世镜走过去,陪她蹲下来。

    他盯着她拨弄花蕊的修长手指,轻声道:“潇水巷的宅子里有一方小池,可以种花,也可以养鱼。”

    王若芙摘下一朵小小的绣球,忽而起了坏心,将那朵花放在掌心,轻轻一吹。

    花瓣四散,飘到林世镜脸上,又簌簌落下来,几瓣落进泥地,几瓣钻进林世镜衣领。

    他一点不生气,只捻起落在领口的一瓣,按在指腹贴上了她眉心。

    万里挑一的秀丽,如玉生光的一张脸,淡紫色花钿在眉心,全然沦为多情眉眼的陪衬。

    他目光渐深了,耳尖似也慢慢烫起来。

    王若芙抬眼看着他,是一种全然信任的目光,她带着笑意,“种花?你是不是想说种芙蓉?可我不想看芙蓉花了。”

    能开在水里的花朵千娇百媚,各有姿态,她已经不想执着那方莲华小池。

    林世镜颔首,都应了她。

    王若芙蹲久了腿麻,靠着林世镜搀扶才勉强站起来,她半依偎在人身上,突发奇想,道:“我若要给楼凌去一封信,你有办法吗?”

    林世镜沉吟片刻,方道:“她人在秦州神光军军营,虽管制严苛,但秦州刺史是我父亲同年,若从他那里入手,想来至少能探听一点楼家女郎的近况。”

    王若芙眼睛一亮,“这样就很好了。我给她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