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降尔遐福(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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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好了!”

    兰苕刚吃完鸭腿,擦了擦手上的油,“我说的吧?那夫妻还能有隔日仇了?”

    和田玉的长命锁格外显眼,同僚齐策左看右看,“嘶”了声,问林世镜:“栖池,这锁你是提前给你孩子打的吗?”

    林世镜懒得理他,“我哪儿来的孩子?这是我妹妹送的。”

    齐策嘴角一抽,“你家妹子送礼还挺有新意……”

    林世镜起身去翻案卷。齐策又在他身后默默道:“不过这长命锁是真漂亮,你家妹妹眼光特别好。我以后有孩子了能请她再找工匠帮忙打一个吗?”

    “她忙。”林世镜语气平平地答。

    齐策冷笑一声,“呵,敷衍我都懒得找借口了。”

    官署深处整齐摆着一排排书柜,暮春的阳光被割成方正的一个个小格子,映着空气中地面上流转的尘灰。

    林世镜斜倚着背后的书柜,影子被日光拉得很长,他手上正翻一沓案卷,忽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他指尖,扑扇扑扇翅膀,然后找到避风港一般停驻。

    他笑了一下,指尖稍稍动一动,那蝴蝶便又起飞,在一格格阳光里跳舞,而后飞过窗棱,飞进开满紫藤萝的残艳春景里。

    神都春光如蝶翼的一痕掠影,转瞬便已树影婆娑,莲华盎然。

    甘露四年五月末,太子萧颂纳徐氏女释真为良娣。

    九月,徐释真有孕。

    秋末冬初,洛阳稀稀疏疏落了第一场小雪。王若芙受临华台召见,被太极宫派来的马车送至两仪门外。

    狭窄宫道红墙映白雪,明明是僻静的无人之处,却见一道丁香紫的单薄影子,呆呆伫立在繁祉门下。

    宫人踏雪而过,来不及与王若芙行礼寒暄,急匆匆走到那丁香紫衣裙的女郎身边,“良                                                娣怎的到此处来了?皇后殿下正召您去章华殿呢!”

    王若芙听见“良娣”二字,偏头朝那儿瞥了一眼。

    繁祉门下的女郎对宫人抱歉地笑了一下,声音传过来已是模糊,王若芙只听得“就去了”“劳烦”之类的字眼。

    临华台的女官便解释道:“那位是徐良娣。”

    “瞧着脾性很温和。”王若芙轻声道。

    女官笑道:“良娣性情确实宽和,从不苛责宫人,太极宫上下都很喜欢她,连咱们公主也对她赞不绝口,只盼着良娣早日顺利诞下她的侄女侄子呢!”

    徐释真遥遥看见了她,似乎是听见宫人的提醒,于是颔首对她一礼。清秀姿容上露出腼腆的一抹笑。

    王若芙亦朝她福身。

    隔了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再次踏入临华台,王若芙竟有些近乡情怯。

    她与延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章华殿隔帘匆匆一见。

    此后延庆被长久地困锁临华台,反而她飞出了这座宫墙,在“三径风来”,在丹玉泉,过上了全然不同的人生。

    王若芙心绪很复杂,想见她,又怕看见她敛去那珍贵的锋芒,被磋磨成如水的模样。

    那种滋味王若芙受过,不想让萧令佩再受一次了。

    她正在珠帘前踟蹰的工夫,里间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一声声踏得很重。

    珠帘被“唰”一下掀开,丁零当啷噼里啪啦的。

    萧令佩满脸不耐,劈头盖脸道:“不是你在外头踩蚂蚁呢?我左等右等瞅你在这儿站了半天还不进来,什么意思啊?见我还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姑娘见情郎……”

    王若芙满腔的所谓近乡情怯这下是一点儿都没了。

    萧令佩抱臂斜倚门框,上下打量她,忽而叹道:“哎你还别说,你气色真好,是不是林家养人?怎么把我病歪歪的阿芙养得这么漂亮?”

    王若芙嘴角一僵,满脑门的“无话可说”,推着萧令佩进里屋,“行了祖宗进去说话吧!”

    她可算是领会何为一物降一物。林世镜拿她半点办法没有,她拿延庆殿下更是彻底束手无策。

    萧令佩坐下了还在嘟囔:“我还说呢,一年多没见,你怎么变得磨磨唧唧的。”

    “我两手空空地来,不好意思行不行?”王若芙无奈。

    萧令佩睁大眼睛,“你真是信口胡诌了,那礼物有琴有金子有书画的,昨天就被抬进我宫里了!”

    “知道就好。”王若芙按了按太阳穴,“聊点儿正经的行吗?公主殿下?”

    延庆这才坐直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王若芙,“这是神光军上将军给我长兄的密信,长兄把里头提到楼凌的部分誊了下来,都在这里了。”

    信上不过短短三行字。

    六月乌丸犯边,中郎将领兵平叛,大胜,退敌百里。校尉楼凌斩下敌将丘居首级,应居头功。待回神都述职,臣必上奏为楼凌请封。

    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