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宿舍的车上，李灿荣一直想找李长桉聊点什么，但李长桉全程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确实很累。

    本该休假的时候他每天在学校和公司之间连轴转，休假结束之后公司安排的行程满满当当同时来自学校的各种课程和考试又是见缝插针。

    要平衡好自己的学业和工作也就罢了，偏偏同组合的队友还一个比一个更会惹事。

    李长桉很想骂人。

    刚才在会议室里忍住了，是因为他还念着李灿荣和他之前的那点交情，外加他不愿意真的就如公司的意成为他们不敢骂李灿荣时的嘴替。

    闭目养神了一路，金周元跟他们一起走进公寓，其他人已经由另一位经纪人接了回来。

    住在楼上的郑成灿和将太郎现在也待在楼下公寓的客厅里等着他们。

    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公司才会把他们叫去。

    李长桉在金周元跟其他人解释需要收手机的时候终于看了李灿荣一眼。

    “来我房间。”他切换成了他们之间都更加熟练的英语。

    李灿荣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在会议室里的气氛算不上特别紧张，在他表示对方女生可以澄清之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太当回事的普通公关态度在处理。

    但李灿荣能明显感觉到李长桉有点不太一样了。

    他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普通的牵手会引起李长桉的不满，但为了李长桉的感受，李灿荣还是有在努力让自己显得在积极解决问题。

    走进房间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书柜最显眼位置的勾线梵高玩偶，李灿荣提着的心又放下来了许多。

    他其实也想好好跟李长桉聊一下这件事。

    李长桉也看见了那个玩偶，不过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解释一下吧。”李长桉的视线转向李灿荣，“你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原来李长桉是不相信吗？

    李灿荣无奈：“我们真的只是朋友，那天也不是我们单独约会，是一群人聚在一起。”

    “那牵手是什么意思。”李长桉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们太久没见了，她有些激动，所以就这样了。”李灿荣解释的时候摊开双手耸肩，“这在美国文化里本来也不算什么，你知道的。”

    李长桉说话简直就像是照着某个指令开始执行的机器人，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向李灿荣，嘴里干巴巴道：“但你现在是K-POP idol，你现在也是在亚洲发展。在亚洲文化里对异性之间的接触是比较敏感的，你们的动作的确会引起大家的误会。”

    “人们本来也不应该看见这张照片。”李灿荣嘟囔着。

    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李长桉扬起眉毛，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作为idol你就是需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加倍小心，毕竟之前还有跟你一样美国长大的前辈也出过事。甚至他只是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私人空间里面发了几句在韩国不太适应的话，结果被黑客爆出来之后，他的事业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后面也退出公司退出组合了。”

    “你难道不觉得很荒谬吗？”李灿荣听见这个例子并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就因为是K-POP idol所以就得什么事都得受限制？我并不是不在意我的粉丝们的感受，但正是因为我在意，我也有自己需要保护的那一部                                                分隐私和边界，他们也应该理解我不是吗？”

    李长桉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我不是在跟你辩论，你保持好跟异性朋友的距离很难吗？现在你又不是美国大学生，你是韩国偶像，你的粉丝也大部分都是亚洲文化中长大的亚洲人。”

    同样耐心也快要被一轮又一轮偶像守则耗尽的李灿荣淡淡耸肩：“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这个的话为什么来做K-POP爱豆？”李长桉耐心告磬，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在美国出道追寻音乐梦想不好吗？那样的话别说是牵手了，你就是哪怕吸d、滥/交、出柜都没人管你呢。”

    那是他不想吗？

    还不是他不能。

    李灿荣的人生中大概很少听到有人敢把他的阴阳怪气怼回来，甚至不仅怼回来了还直戳他肺管子。

    他现在从肺到上呼吸系统整个都开始灼烧起来，一度到了无法呼吸的程度。

    李长桉看着他的眼睛，见他这样到底还是又心软了：“事已至此，你以后尽量避免跟异性做这种行为吧，确实是挺暧昧的……”

    “暧昧？”李灿荣勾起嘴角，“你觉得牵手就是暧昧了吗？难道你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像家人一样的异性朋友？”

    “没人在意事实，他们只在意照片拍摄出来的结果。”李长桉认为继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