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知？"

    箩异说："他不仅是没吃，而是无意中把药送给了李昭云。"杀人者应当知道他们作了怎样的恶，不管有意无意，不管是否悔过。

    "李昭云..."柳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是痛楚，"你是说李昭云，吃了我下毒的药丸，也因我而死？"

    "正是。这也是我来碧落门的目的，查出杀死她的凶手并为她报仇。"

    "原来如此。你昨夜骂我骂得对，我真是蠢钝如猪，连自己害的人都数不清楚。"她凄然地笑，"我活着已无意义，自我了断或许是我能起到的最后一点作用，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她空洞的眼神突然犀利，手中的剑微微一顿，原本指向箩异的剑锋忽然一转，直指自己的胸膛！<                                                "啪！"寒光一闪间，一枚石子打中她的手腕，剑自她手中掉落。

    "柳焉，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为自己活一次，不再是为了讨好别人、依附别人。"箩异捡起柳焉的剑插回她的剑鞘，"可惜这辈子没机会了，你害死了人，你注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本就是掌门派来丹药房监视卫书来的探子，今日那么多弟子目睹你和他前后脚下山，若你被发现死在离他几里处，最大嫌疑的人会是谁？"箩异提醒，"若你对之前多次想杀他有一丁点愧疚，不妨帮帮他，多等一会。"

    "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一个舞台。越多人越好，在那么多双眼睛下自裁，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卫书来。对了，还得再找一个借口。"

    "杀人偿命，还需什么借口？"

    箩异无奈："难道你打算把误会卫书来是杀师仇人却误杀李昭云和害死姝莲的事全盘托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再搭上你这个师侄的命，你觉得卫书来会好受吗？"若他真的是只小猫咪倒好，小猫有气就撒从不折磨自己，但卫书来呢，偏偏爱跟自己过不去。

    "我明白了。此事是我欠了师叔，今生无法奉还，但我起码能做到不再为他添麻烦。"

    "嗯，无其他事的话你先回派中，我跟在后面。卫书来不见你赴约，想必很快也会回去。"箩异怕柳焉再次改变心意转头又去杀卫书来，不敢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柳焉答应后正准备策马离开，却又退回来："你的法术不是出自碧落门，也不似是无师自通，你是拜师哪个门派？"

    箩异只好搬出一个在碧落门千里之外的地方："蜀山。"

    "巴蜀之地..."柳焉喃喃自语了几句，若有所思地走了。

    回到碧落门，柳焉向卫书来为失约之事道歉，三人表面上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寻常日子。柳焉没再搞小动作，每天制丹结束后都会将丹药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本来在书架上堆作一团的药方也被她整理好，好似在做无声的告别。

    过几日便是碧落门举办的论道大会，不少云游的弟子、长老专门赶回派中。一阵钟鸣从远处传来，拉开了论道大会的帷幕。道台之上，掌门和门派长老依次落座，身后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弟子们则围坐在青石地上，密密麻麻地像一块面饼上洒满了芝麻。

    一位长老缓步走上道台，运转真元后开始讲述天地玄奥、法则变化，其声音之洪亮宛若天音。末了往台下抛出一句："各位道友可有高见？"

    "我有！"弟子中有一人站起，正是柳焉。

    "诶，师姐要论道了，师尊我们坐前面一点，麻烦让让，借过借过。"箩异故意扯着卫书来挤开别的弟子，好引起更多人注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