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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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神一事,穗禾虽然被包庇下来,在天界却多少也受非议。议论穗禾,含沙射影天后也不能干干净净,鸟族在天界之中也抬不起头来。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穗禾却不知道赶回鸟族,还是留在荼姚身边,这让鸟族内部对她更加不满。
翼渺洲,鸟族众长老聚集起来讨说穗禾,但也有人觉得她身后毕竟有天后在撑腰,一时撼动不得。
一男子手抚雀羽扇,眼尾抹着长长的妖线,他本是一只雀鹰,化成人形后却不想秃了脑袋,只留着几绺毛发绑在一处,看起来倒有鹘鹰的威风。
隐雀亦是鸟族长老一员,论资历,灵力,哪一样不是他高高在上,偏偏穗禾一个小丫头片子仗着有天后亲近,硬是抢走了属于他的族长之位。此刻看众人对她不满议论,他惬意得眯起了眼睛。
手中羽扇不紧不慢,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他正身心愉悦,不远处天际传来一声奇怪的鸟鸣,隐雀转身去,一只灵鸟向他飞来,足上绑着一卷纸条。
隐雀神色自若,见无人注意,将纸条取了下来。短小的纸条上是清疏的柳体,言简意赅写着六个字:鸟族旱灾粮荒。
隐雀眉睫一挑,厚硕的紫唇颤动,露出满意的笑。
……
璇玑宫一向清静,白日里是喜静云鸟的好去处,若是无人打理,久而久之恐怕会堆一地鸟毛。
很难想象,过去的几千年这些琐事是夜神殿下亲力亲为的。邝露用仙法赶跑了一行云鸟,转身就对上了踏门进来的太微。心跳一时加剧,她慌忙曲膝,“参见陛下。”
太微满目打探璇玑宫,满满的冷寂,也不与她计较了,示意她退下,自己缓缓踏进了润玉的七政殿。
润玉久不出宫门还汤药不离口,已经日眼可见其颓唐,他衣襟松垮系着,不时咳嗽两声,白色的宣纸上落满他的哀思。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周围寂静无声,越发显得白日无光。
从前的润玉是何模样,如今又被他们折磨成了这副形容枯槁,太微心中也不是滋味。即便他心中想着权倾天下,也还有那么一丝为人父的私心。只不过是他的儿子们,都用得不太称心了。
但,润玉总归是一副好棋。
润玉书写的笔画滞在宣纸上,很快晕开极大的墨痕,他一抬头,太微也正凝视着他,眼神几分显而易见的愧色。
润玉收了笔,眼睑下垂,声音弱气,“拜见父帝。”
太微上前,本是要亲扶他起来,只看见润玉写下的字句后,脸色一垮。
他掀走那张宣纸,不止愤怒,“动心忍性,动心忍性,为父给你说多少次,你就是学不会,如今,你跟天后势如水火,本座已经十分为难。天后是有些过分,但你可知,天后代表着本座,你拂逆天后,就是在拂逆本座。”
于情于理,太微都该来探望润玉,只是他想不到,这种时候润玉还是脑袋不清醒,还要念着簌离逼迫天后与他对立。
太微欲怒又止,润玉一副病容,他气得一甩手磋磨了纸张,“九霄云殿之事,就当是个教训,日后,父帝不希望你再执迷不悟。”
倘若润玉还对太微有一丝孺目之情,怕是早该万劫不复了。他对娘亲所做的一切,对源儿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对他的父帝之情低入尘埃,令人作呕。
对待荼姚还能有一丝从容的话,润玉面对太微只有无尽的恶心。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一颗棋子。
润玉面庞下隐藏着嘲讽的笑,最后一次带上虚伪的面具,任太微自导自演。
太微毫无察觉,依旧宣示自己作为天帝的主权:“本座已经赦免了洞庭水族,此事关乎天界声誉,你为洞庭余孽受过,遭受天雷电火之事,日后万万不可提及,知道吗?”
“润玉知道。”润玉面无波动,已无心争辩。
太微对那日的惊雷还心有余悸,此刻对润玉不免迁怒,非要看着病容憔悴的儿子在他面前应承下来不可。
“好,那你就立个上神之事。”
润玉知晓太微恶心的打算,如他意愿,二手并竖发了上神之誓,“父帝放心,润玉发誓,只要父帝母神,日后不再提起此事,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润玉绝不重提。”
只是,润玉心事郁重,“父帝,润玉如今是罪人之子,自知罪孽深重,而今处于霜露之悲,只想守着娘亲安稳度日,请求父帝下旨,废黜我与锦觅仙子的婚约吧,也不至于耽误了她。”
太微紧皱眉宇,“身为上神,不滞于物,不乱无情,你放心,你生母之事与你无关。”
太微深谙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道理,“本座倒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竟敢忤逆天后。”
“润玉知罪,当时情急,润玉无暇多虑。”
润玉低眉顺眼,太微颇为赞赏,“为父当时在闭关,没有及时赶来,也是有考验你的意思,想不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此看来,日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