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齐木楠雄拿出纸巾递给他。

    渡愣了愣，接过纸巾之后眼神依旧茫然。

    “擦擦。”齐木楠雄示意他身上的鲜血。

    渡持续沉思，渡若有所思，渡恍然大悟。

    渡伸出手，用纸巾轻轻擦掉了齐木楠雄嘴角的面包渣。

    齐木楠雄立刻朝后退了一步，眼神震惊，回过神来后连忙用手背将嘴角的面包渣全部擦掉。

    呀咧呀咧，因为回到源世界吃得太嗨，都弄到嘴角上了。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渡搞错了重点啊！

    齐木楠雄索性自己拿纸巾为渡擦掉身上的鲜血，又在源世界中要了绷带和酒精，打算帮渡处理一下伤口。

    渡乖巧地任人摆布，只是在齐木楠雄触及他胸口伤势的时候身体紧绷起来，眼神也恶狠狠瞪着齐木楠雄。

    “弄疼你了？”齐木楠雄问。

    “FU——”回应齐木楠雄的是，是宛如猫咪被吓到时发出的“FU”声。

    渡全身戒备，见齐木楠雄愣住朝后缩了缩，等他又有动作的时候再次发出威胁的低吼：“FU——”

    你是猫吗？

    齐木楠雄风中凌乱，这家伙的物种点错了吧？这是猫叫声吧？是猫叫吧！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在帮你处理伤口。”齐木楠雄只能解释。

    渡却根本不听，眼神戒备地朝后慢慢挪动，一点点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胸口是能源的核心位置，被触碰会让渡有种被威胁的感觉，尤其是被齐木楠雄触碰。

    尽管渡已经极力压抑，尽管渡明白齐木楠雄其实是个好人，但是他天生便是滅的对照组，滅有多喜欢齐木楠雄，他的初始设定便有多厌恶。

    心理改变了，身体的本能却还在。

    用在渡这种机器人上，便是软件改变了，硬件却依旧不支持，过多的触碰会让渡的软件与硬件产生不兼容。

    “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我没有紧张。”

    “那你躲什么？”

    渡不说话。

    齐木楠雄朝渡走近，渡再次后退，齐木楠雄再走近，渡又一次后退。

    齐木楠雄只能停下脚步，郁闷地看着渡，这样下去要没完没了了。

    “你之前还将能量结晶交到我的手上，这会儿又害怕了吗？”齐木楠雄问他。

    “这不一样。”渡摇头，挖出来的能量结晶和在他身上的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你的伤……”

    “我可以自己修复。”渡说着伸出手，指尖释放绿色的数据流，数据流逐渐融入他的身体，修改着这个游戏的设定，也修复着他的身体。

    钻漏洞，改写程序，这本来就是渡最擅长的。

    他不过是一串数据罢了，擦拭鲜血，抹药和包扎什么的没有必要，只要改写他身上的数据将损伤的数据再一次恢复就好。

    看着渡修复好了自己的伤势，甚至连衣服都焕然一新，齐木楠雄为之沉默。

    渡却不明所以，说道：“我不是人。”

    他只是一串数据。

    “你总是忘记这一点。”渡实话实说。

    齐木楠雄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办法适应。

    面前的人活生生的，就算有时候呆板了一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难让人将他当做是一组数据。

    就如同其他的人……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只是一组数据？

    齐木楠雄越来越不安，事情渐渐走向终焉，也让隐藏在平和中的悲剧渐渐浮出水面。

    渡的伤势痊愈了，两人便一起朝回走，脚步不紧不慢。

    “空助将你设计出来，是希望让你消灭滅。”

    “我和他拥有同等的力量，生来便是对付他的武器。”渡一板一眼。

    齐木楠雄则静静地望着渡，渡的脸上没有悲伤与喜悦，宛如一个听话的人偶。

    可是，他明明为这个数据增加了情感程序。

    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周围的人，渡还是毫无反应吗？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要怎么打败他？”齐木楠雄突然问。

    “杀死他，取代他。”

    齐木楠雄皱眉，感觉一切并不简单。

    如果能杀死滅的话，渡三番两次刺杀早就该成功了。

    “我还有备选方案。”渡很快又补充：“和他进行融合，自我溃散。”

    渡是从滅身上诞生的人工智能，就算真的融合主导权也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但是没关系，他只需要控制住滅一瞬就好。

    他会将自己彻底散去，连同滅，连同这个游戏。

    “你也会消失的！”齐木楠雄立刻说。

    “是。”

    是？就简单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