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端起饭碗，心想郎君又夸我了，今晚我要加倍练字！吃了晚饭，谢衍开始读信。

    皇家学会，最好的一台天平，被留在这里使用。

    李敏求微笑摆手：“你这妇人家不懂，改进水泥固然值得庆贺，但更应高兴的却是咱儿子学到了东西。你是没看见，他们做实验连显微镜都用上了！”

    一百个工部下属的能工巧匠，分成好几组加班加点忙活。就在这几天，已陆陆续续造出四台天平。

    一个老头子看着实验计算数据发呆，他正是化学学会的副会长魏仁甫。当初毙了谢衍的分子论文，后来又主动把论文通过。

    男随谢长寿，端着磨细又筛过的水泥熟料，走到李敏求身后说：“麻烦让一让。”

    足以开宗立派。

    邮递员都跟李家混熟了，因为谢衍的笔友越来越多，隔三差五就有一两封信寄达。

    走出大楼，阳光格外耀眼，刺得魏仁甫双目不能睁开。

    魏仁甫说道：“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宝钗瞬间蔫了，嘟着嘴不再说话。

    缓了一阵，魏仁甫来到树荫下，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他这一生的学术成果，至少有80%都被谢衍给推翻了！

    李敏求说：“谢学士的水泥窑，我今日去看过了，还看了他们做实验。”

    关秀娘闻言大喜。

    魏仁甫正式递交辞职信，卸去化学分会副会长职务。

    不少学者猜测，谢衍那套分子猜想可能是对的。其中一些学者，正在用此前的实验结果进行数学推算。

    谢衍把信看完，提笔回了一封，让男随王兴明日寄出去。

    有了五台天平，学者们的实验进度猛增。不同组的化学家们，甚至约好了做不同的实验，然后再拿来互相印证。

    曹黯说道：“老师还有别的很多成果，而且培养了那么多学生。老师若是笑话，那我作为学生，岂不也成了笑话？”

    这样长度和重量就有了数学联系，而且也变得更加规范好用。

    副总会长吕概说：“不如改革学士制度。”

    李敏求虽然搞不懂在干啥，却一直在偷着乐，感觉儿子能学到真东西。

    李敏求亲自把信送过去：“谢学士辛苦了，今日我特地让厨子加了两道菜。”

    不论如何，谢衍在学术圈内，声望像坐火箭一样提升。

    两天之后，依靠那五台天平，做出的实验越来越多，谢衍的分子猜想基本被证实。

    这跟造出精密天平不一样，他的一套假说被证实了。今后只要沿着这条路研究，学者们取得的成果都跟他有关！

    妻子关秀娘从屋里走出：“这离吃饭还早呢。”

    屋里继续忙活着，李敏求一直没走。

    “老爷，有人来送信，谢学士的私信！”

    李敏求刚喝两口酒，就有人送信来了，他连忙亲自出去帮忙签收。

    李敏求说：“那你快跟上，莫要耽搁了学习。”

    不远处搭了棚子，遮挡阳光和风。有几堆加了河沙与水，并且拌匀晾在那里的水泥。旁边还放着时钟和温度计，男随、女仆们一直守着。

    “郎君，做实验太有意思了……”宝钗开始巴拉巴拉一顿说。

    如果他还年轻，自然可以重头再来。

    谢衍的笔友曹黯，口干舌燥道：“老师，谢学士是对的，我们全都错了。同元素的多个原子，确实可以组成单质分子。氧分子，就是由两个氧原子组成的。”

    老会长收到越来越多的实验结论，愁眉苦脸自言自语：“今年不能再给他升学士等级了，怎么也要拖到明年再说。三年升四级，今后可怎么升啊？”

    两个小丫头都很勤快，尤其是宝钗，你让她读书写字或许会偷懒，让她在实验小组打杂却非常卖力。谢衍刚刚坐下，米饭就被宝钗端来，这活儿黛玉愣是没抢过。

    傍晚，谢衍带着一群跟班回来。

    单身租房住，没那么大规矩。

    屋里还有几个化学家，此时此刻都看向魏仁甫。

    李敏求点头：“不错，就是那种。敦实读书，向来不上不下，也就中人之姿而已，只一个踏实努力的优点。就连他读太学，都是我托关系送进去做自费生，恐怕这辈子是没希望进士做官了。但跟着谢学士不一样，今后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长度单位是引、丈、寸、分、厘、毫、丝、忽，由于某些单位名称跟重量单位相同，所以会在后面加一个“长”字来区分。

    “抱歉，抱歉。”李敏求慌忙让开，生怕耽误了做实验。

    谢衍其实觉得很别扭，大明的度量衡太扯了。

    一阵呼喊唤回魏仁甫的思绪，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学生：“我这一辈子，是否就像一个笑话？”

    李敦实的语气有些激动：“跟着谢学士做实验，才知道水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