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不然呢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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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京那场连绵数日的雨后,天儿一日胜一日晴,到了晌午时分,大喇喇立在日头底下,滋味比酷暑还要难捱。

    裴有襄见萧芸姬被打得快要昏厥,便让护卫把她拖去院子下头晒晒,清醒清醒。

    春夏甩甩腕子吁气:“奴婢的手都打疼了。”

    萧芸姬两眼一黑,被打的还没喊疼呢,你这贱婢倒是叫起来了!

    太阳晒得浑身难受,萧芸姬索性借机倒了下去,裴有襄也是个心狠的,竟由着她躺在那儿,地砖蒸腾出的温度烫得她肌肤疼。

    “住手,谁叫你们这么做的!”好在这时,含着愠怒的清朗叫停声由远及近,落在萧芸姬耳中,无异于天籁。

    她恰是时候缓缓睁开眼,起身要扑到男人身上,却被护卫死死压在了院下。萧芸姬梨花带雨哭道:“国公不要怪灵璧,她是咱们宁国公府的主子,不论她怎样对妾身,妾身都愿意受着。”

    姨娘啜泣,满头珠翠晃晃悠悠,明艳无比,寒烟海棠颜色也得稍逊她一筹。

    宁国公裴化泽当然想心疼,脸皮抖了抖,不快之意攀升。

    既恼裴有襄欺压他心爱的姬妾,又气整个国公府都觉着裴有襄才是主子,没把他这正经袭爵的宁国公放在眼里。

    瞧瞧,瞧瞧,萧姨娘都被打成这样了仍不敢忤逆,何其可怜。

    再看裴有襄坐在檐下,点香燃炉,煮茶悠闲,活脱脱没将姨娘的命当命!裴化泽对萧芸姬多生出了怜爱,几步并作跨到檐下,厉声指责:

    “我只当你说话刻薄,没成想有这般歹毒心肠,真以为偌大国公府是你一人说了算?”

    “那不然呢?”裴有襄轻描淡写的,掀起眼皮看向父亲。

    四十的年龄算不得年轻了,生得比好些年轻儿郎要仪表堂堂,气度斐然,颇有清贵世家子的风流韵味。

    此刻那气度含了锐利,对着裴有襄发作,撞上女儿淬冰般的眸子,那双柳叶眼随他,本该多情,落在她脸上却清冷得很。

    他陡然瑟缩了下,脾气软和了:“姨娘好歹是你长辈,要是传出去定要叫人笑话数落了。”

    裴有襄轻嗤:“父亲休要拿长辈来压我,要是有用,女儿还能把祖母尚在人世的老相好添进族谱,您也该尽孝道叫个后爹听听。”

    “你!你这话……不成体统!”裴化泽涨红脸,拿裴有襄没有法子。

    裴有襄叫婵柳将茶几上的两碟子糕点送到裴化泽手上,不耐烦的:“父亲吃点东西堵住嘴,看着就行。”

    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对院下瑟瑟发抖的娇花冷冷淡笑:“姨娘看起来不大精神,那就折了她的手指,清醒清醒。”

    萧芸姬吓得脸色煞白,按着裴有襄这劲头下去,不半死是不可能的。

    她伤了养养就成,还能博裴化泽怜惜,可是……萧芸姬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到了腹上,用委屈可怜的眼神祈求裴化泽做主。

    裴有襄截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父亲求一句情,女儿就多折萧姨娘一根指头,好生斟酌。”

    裴化泽唇瓣动了动,没说得出话,把手揣在衣袖里,偏过头去,窝囊极了。

    “你怎么能对你父亲这样说话呢?”裴化泽没了话说,不知何时到寒烟阁的永福公主走来,蹙着眉头,失望斥责。

    萧芸姬雾蒙蒙的美目亮了起来,在她眼里,永福公主比裴化泽这个窝囊爹有用多了,定会救她于水火。

    她跟永福公主争抢夫君,天然不对付,这么多年她能在宁国公府过得风生水起,完全是因着她拿捏着永福这个蠢货的命门。

    萧芸姬对永福公主哭道:“妾身卑微,幸得太后赏识才入了宁国公府,自知二小姐与公主素不喜妾,妾这就回坤元宫去。”

    永福公主纤弱的身子晃了晃,若非昭敏扶着,定要吓昏过去了。

    萧芸姬要回坤元宫?那怎么能行?不是给太后找麻烦吗?

    “萧姨娘莫要说这种话了!”永福公主把姨娘护在身后,泪眼莹莹望着女儿,仿佛裴有襄做了何种不可饶恕的大错,柔声劝:“她是太后的人,做什么都是为了宁国公府好,灵璧定是误会了什么,还不快给姨娘赔礼。”

    裴有襄坐得端庄不动,噙着冷淡的笑:“光顾着骂父亲,没骂母亲觉得不舒坦?”

    永福公主:“……”

    裴化泽看受委屈的不止自个儿,紧皱的面皮都舒展开了,窝囊得颇有底气。

    裴有襄先前说了,为萧芸姬求情一句多折一根,此话在母亲身上也作数,她一抬手,等候在旁的健硕护卫得令,掰起萧芸姬手指利落折断。

    “啊!”

    萧芸姬反抗不过,疼得叫喊。

    永福公主方寸大乱,没想到女儿真敢动手,忙阻挠:“一家子闹什么难看?”

    裴有襄轻轻翻了个白眼,抬手:“继续。”

    咔嚓。

    “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