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姚皓和朱洛在铺子里坐下了，倒是劳丽和裘德走了回来，热情道：“你们真的不饿吗？这家土豆汤很不错的，有各种各样的口味。”

    “现在还能打到新鲜鹿肉吗？”

    “野鹿肉肯定是没有，但城里有养鹿场。”劳丽解释道，“战争刚结束那会儿，大家废了很多力气才让主城回到正轨，幸好那时候为了防患于未然养了很多可食用生物，不然封禁以后我们都得饿死。”

    土豆汤香气四溢，肉香与土豆的味道混在一起，容易勾起人类最大的食欲。

    这道食物还有些来历，前几个世纪，有座处于雪原上的城市被污染生物困住，无法和别城进行正常的贸易往来，开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饥荒，大家只能用土豆汤充饥保暖。需要肉类保存体力，他们就往汤里放老鼠肉，怕不好吃，又洒上雪原的一种特质作料。

    人们尝试之后才发现，这两样东西一起煮竟然格外好吃，于是这些年就代代传了下来，成为人类经常使用的食谱之一。

    战争的时候，雪原的那座城市也调来了不少兵力，除去撤到地下城的部分人，估计全军覆没了。

    当然，可能那边也有强大的秩序者，组织起了一个安全区。

    可梅瑞斯这样的存在，人类当中又能有几个呢。

    裘德的胃空落落的，他极力压制着食欲，想喝又不敢。其他人也一样，只是更理智一些。

    游厄也想吃，不过他纯粹是欠。

    明明没有人类的性|欲，也不像人类一样需要物质食物提供动能，但就是要模仿人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

    黎危摸了下耳垂，问劳丽：“主城现在只有汉萨姆一个秩序者？”

    “是的。”

    “你在主城似乎有一定的地位？”贝丝道，“不能帮忙引荐一下吗？我们这么多幸存者，一时间都不知道去哪。”

    如果劳丽毫无地位，她就不会知道下城区出的事不是瘟疫，而是污染了。

    那个汉萨姆对外公布瘟疫估计是怕引起恐慌。

    劳丽表现得很无奈：“我也想，但汉萨姆大人平日从不见人，只有千日宴的时候才会打开宫殿。”

    “汉萨姆大人以一己之力保护整个主城，非常辛苦，每一千天进行的宴会也只是为了安抚大家，他状态很好，可以继续保护主城。”

    听起来这个汉萨姆很伟大，贝丝问：“所以我们被抓走的那些朋友只能等到下一个千日宴才能被放出来？”

    劳丽说：“是这样的。”

    黎危揉着游厄的尾巴：“下次千日宴是什么时候？”

    “还有三个月。”劳丽很无奈，“监狱不会饿着你们的朋友，一定会好吃好喝地招待。”

    贝丝有些焦急，这才是最糟糕的。

    谁不知道污染域的东西不能瞎吃？

    三个月，如果这里真是个污染域，恐怕早就把他们同化了。

    在这里待得越久，她就越想回去看看。

    看看自己曾经的住处，邻居朋友们是否还活着，常去的酒馆招待还是老样子，用好笑的小丑装扮招待他们这些佣兵吗？

    贝丝两百多岁，虽然遗忘了很多很多事，但留下的那些细碎画面也足以将她吞没。

    特别是在这里待的越久，看着周围的街道、建筑，熟悉的感觉会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她正在被迫想起。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是她，还有裘德，他已经记起了自己和劳丽的初遇。

    在遇到劳丽之前他就是个烂人，一次接了单任务去野外，恰巧遇见了身陷囹圄的劳丽，看人漂亮就把她救了下来，然后不出意料地睡了一觉。

    本来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却没想到劳丽一直纠缠，甚至住到了他家。

    裘德本来觉得多个固定炮友也行，结果劳丽根本不跟他睡觉，除非他跟外面的那些花花绿绿断掉。

    用强的吧，没意思，并且正常状态下的劳丽他就算压制住了也得自损八百。

    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这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光。裘德放弃了抵抗，习惯了劳丽的存在。

    他开始慢慢变好，不再去风月场所，戒掉了烟，每次喝酒都得带上劳丽，两人一起努力赚钱，想在上城区换一套独栋的房子。

    直到战争的号角被敲响。

    战争以惨烈的代价获得了胜利，他们失散了，裘德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灯塔，再次沉迷于风花雪月。

    黎危突然问：“你还记得，战争因谁而胜利吗？”

    劳丽一愣，摇了下头：“过去太久了，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某个强大的觉醒者，也是在某个指挥官的带领下……也许是因为所有人的斗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坚定了些。

    黎危再问：“那最高指挥官或那些议员的名字呢，能想起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