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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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定能拦住他们,带回月安。”
“你没办法去。”谢闻璟蓦地打断周瑾禾,“你要留下来,趁现在这个时间,为周家翻案。”
谢闻璟淡淡掀开眼皮,“我一定会带她回来。”
“你怎么带她回来!?翻案何时不可!”周瑾禾忍不住怒道。
“那一夜,是月安带人入城进宫,是你周氏子弟打开城门,是你领突厥精锐切断叛军后援。”
周瑾禾微愣。
谢闻璟语气淡漠:“必须此时。我会接她回来,你要让月安,受人敬仰,荣归故里。你要趁这个时机,彻底翻案,要让世人知道,周月安,她无愧周氏,无愧国柞,更无愧百姓。”
“而你,是她的兄长,你更要能名正言顺地护住她,而非让小人抓住把柄,说你周氏,叛国求安,示降于突厥。”
周瑾禾怔住,谢闻璟停顿片刻,眸光涌动,他垂下眼,长睫遮住黑眸情绪波澜,良久,他艰难出声:“若是我带不回她……我便先将那人千刀万剐,再寻一处桃林与她作伴。”
“她绝不会再孤身一人。”他绝不会让她再一人陷入无尽长夜。
她应是没见过桃林吧。她曾与他说,那首春日曲,其实是她想象桃花烂漫,爱人相依,亲友相伴的春日欢欣的时刻。
谢闻璟唇角弯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只是黑眸悲戚。
“裴氏之子会助你。”谢闻璟翻身上马,动作拉扯到他的伤口,他面色又白了几分,可他面无表情,只交代完最后一句后便攥紧缰绳,烈马长嘶而去。
“若半月后我无音信,领兵来攻。”
谢闻璟不知道自己这半月是怎么过的。
夜以继日的赶路导致谢闻璟半夜高热,夜不 能寐,而伤口肿胀起脓再度溃烂,谢闻璟冷眼剔掉了烂肉,再度翻身上马赶路。
他根本不敢停歇。他头脑发沉,他怕自己一停下来,就昏睡过去,他怕自己来不及。
他怕自己晚一步,她就多一分危险。
张虚无力地紧跟在谢闻璟身后,连日来的赶路已让他有些吃不消,可谢闻璟却仿佛感不到累一般作践着自己的身子,而他却开不了口劝阻。
因为他也知道,周姑娘可能等不起。
在分不清白昼与黑暗的无限混沌里,周月安茫然睁眼。
视线内空无一物。
她身旁无人,否则就会有人看到这一双漂亮浅淡的眼眸内里竟是空洞。
眼瞳涣散,眸光静如封寂百年的枯井。
周月安摸索着身旁的枯草,动作熟练地摸出纸笔。
这里封闭昏暗,周月安从醒来便被缚着眼,一路颠簸,身上时不时钝钝的疼痛,许是一些棍棒之苦。她曾经也受过,能辨的出来。
她颇为难受,终日昏睡。
偶尔被人丢进来的冷硬馒头给砸醒,周月安无声抿唇,挣扎着起身去接。
绑她的人,不想她死。
周月安沉默地小口咬着冷硬的食物,不吭一声,也不叫痛,也不嫌弃,就这般安静地过了许久。
可那一日,车马停下,周月安似乎被人丢进了一间暗室,她下意识抬手去撑,而被蒙着眼,她辨不清四周明亮昏暗与否。
腕骨传来尖锐的刺痛,她愣愣抬手,想要活动些许,可痛感顿时传来,她疼得一瞬之间白了脸,脱力地跪坐在一侧,这才发觉满地枯草。
周月安唇瓣颤动,脚步声一轻一重,规律地落在地面之上。
周月安一刹那便明白眼前人是谁。
她闭了闭眼,镇定道:“是你。”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他夸张冷笑:“周姑娘知道我?”
周月安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平静道:“是你,宫宴刺杀是你,清河诬陷也是你。我记得你。”
钟霆歪了歪头,神色偏执:“劳烦姑娘记住我这么个小人物,是钟某之幸,还是愧呢?”
周月安没应声,她现在有些不明白局势。
若是之前,他对她似乎此次皆是死手。那这一次,若他想杀她,轻而易举,且她绝无生还可能。
那为何他不动手呢?
周月安想不明白。
于是她“看”向钟霆,径直问出口,“大人,你为何留我一命?”
钟霆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他反倒一怔。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一次他没直接要了她的命。
也许是知道司马川不值得他再卖命,也许是那日偶然间听说她的过往,心头生出的一丝丝同病相怜之感。
也许是……他杀孽太重,他有些累了。
这些时日来,他也在不断问自己,他背井离乡,远离故都,只不断麻痹自己,日夜赶路,来了岭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