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鬼嫁娘04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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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鬼嫁娘是觊觎你,才会杀了陈芳?”

    他身量高挺,站起身来刚好挡在住暗室唯一的铁窗,他这一站,暗室内更加阴沉。

    唐川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只感觉面前站了个活阎王,“大、大人……”

    “收起你的油嘴滑舌,来说说你为何要杀她。可是为了你那座金屋,或是为了被你藏起来的幼子?”徐知砚虽是询问,语气却异常笃定。

    唐川心下一慌,又磕起头来,“大人,我和芳娘二人情投意合,感情甚笃,小的没有道理杀害她啊!浩浩、浩浩是小人独子,小人犯不着害他娘亲、将他藏起来啊!这对小人有什么好处呢?”

    说罢,他便长叹一声扑倒在地,哀嚎起来,“芳娘啊,你死了,我们的孩儿下落不明,为夫还被冤枉成凶手。芳娘,你把我带走吧!”

    徐知砚没动,只站着俯视地上的唐川,待他安静下来,徐知砚才语气森冷如刀地说了一句,“她若死了,你可以换个人金屋藏娇,正好。焉知你这泼天的富贵,是杀了几个妇人换来的。”

    唐川呼吸一滞,“大、大人,这如何能这般说,小的、小的没杀过人啊……”

    “那你屋里头的奇珍异世和满屋金子金线,都从哪里来的。”语气仍是冷若凝霜。

    唐川咬一咬牙,“大人,这些年小人在同福酒楼勤勤勉勉……”

    “冯副手。”徐知砚却将他的话打断,“派                                                人去同福酒楼,将他这些年的工钱都盘一盘,让他自己看看能不能买座金屋。”

    唐川低下头来。

    冯翰年应声,刚要开门,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同冯副手着一样青色皂隶长袍的秦昭宁正拿着一本册子走进来。

    冯翰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昨日的小乞儿。虽身量瘦弱,着这身长袍有些违和,但她却又有一双瞳色分明的凤眸,横眉一拧,竟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好似在哪儿也曾感受过这般莫名的威严,却一时想不起。

    秦昭宁同徐知砚和冯翰良点头打招呼,“大人昨日交代后同福酒楼的便已做了盘算,方才我已取回来了。”

    她又侧目望向低着头的唐川,“唐川,你因何而笑?”

    唐川身形一僵。

    “是觉得这工钱账本对你无影响,或是将我们耍得团团转很得意?”

    她语速分明很慢,听着也是寻常的语气,却让唐川陷入了一种周身无所遁形的恐慌。

    “若是我拿出账簿,说你一个月工钱只有五贯,你是不是会继续抵赖,说你的银钱是早些年赌来的?赌来的,我们就不好查了。如果你说你经常换场子,那就更不好查了。虽按照大魏例律赌博有罪,但最多也就十个板子,罪不至死。那如此说来……”秦昭宁顿了顿,“你真正得到这些银钱的手段,必然是同死罪无异的。对吗?”

    唐川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开头看着徐参军身旁的瘦弱男子,额上的汗珠不知何时已密密麻麻。

    秦昭宁语气仍是满不在意。

    “你虽看起来老实巴交,但是确实个心眼多的。你和你酒楼的伙计提过你回蒲州之前曾好赌成性,只是后来戒了赌,明里是劝他们莫要沾染赌瘾,暗里怕是为了今日这般状况做准备。那就更说明了你这笔钱,怕是来路不正,否则你怎会早早绸缪。”

    “小、小人不知大人说的是何意。”唐川话里有些哆嗦。

    “那你同本官说说,你那金屋,是哪里赚来的。”

    许久未开口的徐知砚,一出声便让唐川汗流浃背。

    “小的……小的……”

    重复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想好的说辞被人毫不掩饰地说出,他还能说什么?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

    “无论你如何编排你那金屋的由来,你愿不愿说,无甚所谓,我们都能查到。”秦昭宁顿了顿,却突然转了话题,“唐川,说说唐浩吧。”

    冯翰良正叹这小乞儿审问颇有手段,形势正好,怎么就不乘胜追击,话题说话就换。他还没反应过来,却眼看着唐川两眼一翻,“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晕、晕了?”冯翰良愣住,“昨日审了一个下午,也未见他晕啊。这便晕过去了?”

    冯翰良不解,分明已将话题扯开,为何他会吓晕过去。

    但无人应答他。

    徐知砚睥睨着晕倒在地的唐川,顷刻后却朝秦昭宁轻轻笑了一声,“还是这般手段。”

    “百试不厌的手段,自然要多用几次。”秦昭宁意满志得一笑,俨然没有了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